武香香進了宮後,被內侍領往了御書房,望了一眼高高在上的楊成堅,她不覺露出一抹輕笑。楊成堅被她笑得有些不自在,勉強端坐在上面接受她行跪拜禮,等她起身時,他板著臉一臉正色道:“武將軍,一路辛苦了。”
武香香靜靜看了他一會兒,微微笑道:“謝陛下體恤,微臣不辛苦。”
楊成堅的眉梢輕輕抖了抖,表情不由地和善了些,問道:“這些年,武將軍在邊關過得可還好呀?”
“挺好的。”武香香淡淡笑道,目光卻盯著他的表情。
楊成堅有些不自在地移開目光,忽地說:“對了,還沒給武將軍賜座,永福,你怎麼也不提醒朕,也不知道上茶。朕記得武將軍最愛喝鐵觀音了,快去,把今年新進貢的新觀音給武將軍泡一杯,剩下的都讓武將軍帶走。”
永福連忙告罪去忙,也顧不上好奇皇上跟武幗公的關係,他跟著楊成堅還不久,卻深知這宮中的規矩。
“難為陛下還記得。”武香香笑了笑,待小太監們搬來椅子時,她往那大馬金刀地坐下,接過永福親自奉上的茶聞了一聞,微微點頭。
楊成堅不由鬆了一口氣,又想端起架子來,就聽武香香說:“陛下召臣來可是有什麼吩咐?”
不待楊成堅說什麼,武香香便顧自低頭便喝了一口茶,讓楊成堅生生等她悠哉地喝下茶後,才敢開口。武香香似無察覺一般朝楊成堅看了一眼,嘴角仍然掛著微揚的笑。
“武將軍,你滅了前朝皇室……”楊成堅咬了咬牙拉下臉來正要教訓,見武香香的目光微冷,馬上話鋒一轉,說:“……的確是恩怨分明,有武家風範。如今那些老臣也不再咬著這件事不放了,邊關也無大的戰事,不如你留在長安,朕封你為郡主如何?”
“就一個郡主?”
“我倒是想封你為公主或者國夫人……”楊成堅連尊稱都拋開了,他小時候沒少被武香香整治,如今見了她還有幾分犯怵。不過幸好他如今也是皇上了,若是以前兩人一照面,武香香必定先試他功夫,每次他都被她打趴下,還曾經因他練武懈怠,被武香香綁在馬上扔到深山……想到這些往事,楊成堅就深感活著不易,這表姐能不惹就還是別惹吧。
“那倒不必,姨母也不會同意的,我也不想被稱為什麼夫人。”武香香所說的姨母便是皇上的生母如今的太后,她把茶一放,問:“我若為男子,能得什麼封賞?”
“論功勞論關係,當封為國公,食邑三千戶。”楊成堅大手一揮說道。
“聽著還過得去。”
“可是……”
“怎麼,我就不能為我武家弄個國公的封號,陛下是覺得我是女子看不起我?要不咱們比劃比劃。”
“不用。”楊成堅連連搖手,硬著頭皮問:“你如今有看得入眼的男子沒有?母后還著急你的婚事呢。”
武香香之前的未婚夫死在了邊關,與武家許多將領一樣屍骨無存,楊成堅到現在都還記得那個生得有幾分憨厚的男子,也記得武家的男丁對武香香未來的夫婿如何萬般挑剔,他好不容易讓他們都滿意了,卻還是沒能娶得佳人歸。
“讓姨母放心,如今長安城不缺俊郎才子,我趕明兒就挑著幾個入府。”武香香淡然說道。
“表姐,你這是逼母后為你賜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