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若淺,這名字是我在一百零八個名字之中脫穎而出的。
而在此之前,我大約是叫過彩彩,小七,阿花,二狗,牡丹,媚兒……此處省略一百零二個名字。)
說起我這名字史,我約莫能滔滔不絕的說個千兒萬把年頭,用人間的話說就跟那老太太的裹腳布,又臭又長。
其他的一百零七個名字,我就不一一道來,但是這個我拍板的最終名字我覺得我還是要很是自豪的炫耀一番。
話說那是一個異常陽光明媚的日子,風和日麗,鳥語花香,春光燦爛,我所知道的所有好詞都可以用來形容那日陽光的燦爛,天氣的晴好。
這暖暖的日頭曬得我懶洋洋的正眯著眼睛打瞌睡。就在我似夢非夢之間我聽見了一聲喟嘆。
“雲若淺陌,安若淺溪。”
“溪兒,如此良辰美景能與你共賞,我已死而無憾!”
“雲哥哥,不,我們是真心相愛的,為什麼若大的世間卻容不下兩個相愛之人?”
“為什麼上蒼讓我們相遇卻又不讓你我在一起,為什麼?”
“溪兒你別這樣,這都是造化弄人,只怪我沒用,溪兒,讓我好好的再最後與你賞一賞這美景吧,待到明日之後,你我就再無相見之日。”
“若有來生,黃泉路上,奈何橋邊,溪兒,我會在那裡等你,一直等你,情深不悔!”
“不,雲哥哥,我不要,我不要跟你分開……”
我聽著這一段酸得掉牙的互訴衷腸,耷拉著的眼皮勉強撐了撐眯出了一條縫,只見荒草叢中,一株歪脖子桃樹下,一對可憐的苦命鴛鴦正擁在桃樹下,歪脖子樹上幾朵開得可憐巴巴的桃花顫顫巍巍的搖了搖,卻是堅挺的沒有落下一瓣花瓣。
我無動於衷的打量了一眼,這種戲段子,我已經不知道看過了多少回,早就習以為常,變得麻木不仁了,自是沒有多少的同情心,哦不對,我是壓根兒就沒有。
不過那句話“雲若淺陌,安若淺溪”我卻是反覆的磨搓,覺得心裡有些歡喜。
通常這種靈光一閃的歡喜就意味著我又要換名字了。
上次有個婦人追著一小毛孩子大聲的叫喊著二狗蛋我也是莫名歡喜,所以,二狗這名字我還狠狠的叫了很長一段時間。
可這一次,我卻是有些糾結的,拿不定主意叫什麼才好,每個字都覺得不錯,偏偏又覺得有些長,拆開來又覺怕損了這話的美妙!
當真是糾結!
就在我思索著是叫小安子還是小溪流的時候,歪脖子桃樹下傳來一陣嬌聲。
我撐了撐眼一瞧,喲,怎麼這一晃神兒的功夫,這就人影交疊,衣衫纏繞了?
這動作委實有些快啊!
這番嬌聲一聲比一聲尖,就跟那翻騰的雲波一般,雲濤陣陣。
伴隨著這嬌聲,那棵歪脖子樹也跟著枝條晃動,那為數不多的幾朵桃花,顫呀顫呀,似落非落。
也不知是過了幾許,總之正對著我的太陽偷偷的跑到了右邊,只餘半個圓臉,聲音才將將歇了去。
我眯了條縫看著那叫溪兒的女子一瘸一拐的被攙扶著離開。
月上中天,一個一身粉杉異常妖嬈的人影落在了我的身旁。
“呵,真能睡都睡了一天了。”
我感覺自己的身體被人踢了兩腳,然後耳邊就響起了這很是欠揍的聲音。
就算是不睜眼瞧,我也能聽出這如此欠揍的聲音是哪個混賬玩意兒發出的。
“你再踢信不信我掐了你那幾朵爛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