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被趕出來的,郭洺自然也就不想再回去了,決定先在這私宅中暫住幾日,只不過和誰住,這卻又是一個問題。
“本公子要在此處安歇住幾日,不知道你們哪位姑娘的房間裡,還有空位啊?”
吃罷茶點宵夜,郭洺從矮榻上盤腿坐起,一面伸出手到火爐邊取暖,一面仰起頭,望了望圍在自己身邊的少女們。見這群十五六歲的姑娘,一個個娉婷婀娜、雲鬟霧鬢,正低著頭偷偷地打量自己,他心中只覺有趣,故意問道。
眾少女聞言,心中悸動不已,有幾個膽子大的,居然把他的話當了真,含羞帶怯道“公子若不嫌棄,婢子願侍奉公子。”
“奴家也願意,奴家一定伺候得公子舒舒服服的。”
“還有我,還有我。”
聽到有人開了口,其餘姑娘唯恐落後,紛紛跟著表態,望向郭洺的眼神也越發柔情似水了起來。
這下輪到郭洺吃不消了,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只怨自己方才說錯了話。娘耶,這麼多女人,自己如何能應付。
頓了頓,他連忙把目光移到了孫玉笄的身上,正待開口說話,忽覺這樣做對不起俞扉煙,於是話到嘴邊又生生嚥了回去。
誰知孫玉笄見郭洺打量自己,羞赧了一陣,竟主動開口道“公子,奴家先去沐浴更衣,奴家的臥室在西廂房第六間。”
說罷,對方手拿團扇,欠身向他行了一禮,接著便微移蓮步,腰肢款款地向後院去了。
“這……”郭洺怔了怔,暗暗嚥了口唾沫,心中對自己搖了搖頭,“不行,不能去,不能去,還是隨便找個房間捱一夜吧。”
他對自己的控制力非常瞭解,別人還不好說,這孫玉笄生得如此貌美,自己今晚要是真的進了她的房間,到時候肯定會控制不住,不失身才有鬼了。
雖說郭洺剛剛才和俞扉煙吵了一架,但他還是不想就這樣失身於人。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只因他心中認定俞扉煙才是自己的正宮。
計議既定,接下來郭洺自然也就沒有按孫玉笄所言,去西廂房找對方,將堂中一眾少女打發走後,緩緩吹滅了堂上的落地燈,準備在矮榻上將就一夜。
“阿嚏……”
只是剛躺下去沒多久,郭洺便感到渾身發冷,接著整個人竟然哆嗦了起來。看來今晚頂風冒雪,自己有些著涼了——說來也是扯淡,這個時候自己明明應該“淺酒人前共、軟玉燈邊擁”的。
沒辦法,天意弄人,他也只能把被子緊緊地捂在身上。
…
翌日天明,郭洺迷迷糊糊睡醒,忽感覺被窩裡傳來陣陣溫暖,似乎有一對了不得的東西,軟軟地挨在自己身前。
藉著窗邊微弱的曙光,他睜開眼去看時,只見江黎正依偎在自己懷中。
對方身上穿著一件輕薄半透的紗衣,一雙光潔白嫩的玉腿,宛如水蛇一般緊緊纏繞在自己身下。
“公子,人家沒嚇著你吧?”
江黎此刻亦是將將睡醒,捂著嘴打了個哈欠,見郭洺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自己,心下又羞又喜,聲如蚊蠅地道。
“黎兒,你什麼時候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