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她的身邊。
秋聲社早先定好了要再度南下,南下之前終於在鴻雁戲樓貼了雙青衣的大戲鎖麟囊。
可徐碧簫卻是一直有些低落,只是他的這股低落卻不是燕春來能理解的,一時間他竟然有些嫉妒這個沒心沒肺的又可以留在上京的女伶。
這出戏只掛過一次,而商雪袖也只在公演那天來了一次,排戲從頭到尾她都不曾出現。
在她看來,本子已經有了,若是還得她在旁邊兒指導著排,別說燕春來不合格,徐碧簫也可以不用混了。
徐碧簫縱然知道商雪袖自己也有自己的戲要排她現在名聲已經隱隱在小玉樓和活猴兒李之上,就算是和餘老爺子同時掛牌,也未可知誰勝誰負!
可他心裡仍是彆彆扭扭的。
因為這股子彆扭勁兒,他反而將戲裡邊兒這位有錢人家的大家閨秀演的極真實,又是矯情又是挑剔,便是後面落難了,仍是端著架子。
而燕春來雖然排戲是和徐碧簫一起排,可回了春茂社,卻沒少在商雪袖那裡吃小灶兒,這一場,竟然演了個平分秋『色』!比之前又紅了幾分!
看著題給燕春來的贈詩、匾額,一抬抬的往春茂社裡送,商雪袖感慨道:“後生可畏啊,你可要小心了。”
徐碧簫竟然反常的沒有跳起腳來,有些悶悶的道:“你才要小心。”
“什麼?”商雪袖沒聽清楚,問道。
“你不擔心嗎?”徐碧簫道。
文大人已經警告過他多次,讓他儘快離開上京,不要再和商雪袖往來。
文又卿不是說笑的。
徐碧簫知道他是太子太師,原先那封聯名摺子的事,便是他叫他不要多問他知道熹貴妃是哪個。
商雪袖遮不住了。
她如同明珠一顆,越是光華耀目,距離皇上知道她還在世上就越是不遠了。
他還記得文又卿的話:“我不知道商雪袖怎樣在冷宮那場大火中得以活命,又是怎樣搭著春茂社的班子重回上京。可她眼下名動上京,組行會,建科班,餘副主事不知前情,已經再度遞折要將副主事之位交給商雪袖。你覺得,再過多久,她的名字能傳到皇上耳中?”
徐碧簫想,商雪袖大概不會知道,當他和燕春來演這出鎖麟囊,唱到“換珠衫依舊是富貴容樣”的時候,差點落下淚來。
便是富貴到了極點又怎樣?
他不願意商雪袖重回到連城宮中!
商雪袖看著他,道:“你唱換珠衫那一句的時候,代入了我的想法吧?”
“你怎麼知道的。”徐碧簫悶悶的道,他已經不奇怪戲裡邊兒的事總能被商雪袖聽出來、看出來了。
商雪袖看著榮升戲樓後面正忙前忙後指揮著人抗木料的管事,道:“我第一次登臺,不是在蘇城。在海安,春茂社的老生盧師父臨演的時候燙了腳,不能登臺,打炮戲又不能換戲那是一出南北和,我救了場,演的楊四郎。”
徐碧簫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說起旁的事情,又聽她道:“我坐在妝鏡前,原本上了妝,拿了楊四郎的箭衣上了身,”她深吸了一口氣道:“我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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