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劇,不是那個要急著往外推的時候了。
大家都在唱,誰的本子好,誰就佔優,而這本子是商雪袖寫給燕春來的第一部壓箱底兒的戲,她不願意讓旁人偷學了去。
固然有防不住的,可是這卻是春茂社的一個態度,也是商雪袖的態度。
以前明劇的吳宮恨、長生殿那些大戲,她不禁同行來看,有時候還邀請了他們來看,是明面兒上允許了他們學了去自己演,可從今個兒開始,她和春茂社獨有的戲,再不允許私淑了!
這一條,也是行會的規矩,怎麼就能拿了人家心血白用?
若想在這行會里得到庇護,那就守著吧!
當晚的天女散花是重頭戲,也算是燕春來正兒八經的自己演一出全新的戲,榮升這邊兒仍舊是牆兩邊醒目的掛著大幕,而在入門處則是一塊十來尺高的豎匾。
夜『色』裡明亮的燈籠下面,先入眼的就是極瀟灑的一筆字。
“天女散花去,
仙曲入雲歸。
燕子北迴日,
新音候春來。”
下頭則是一溜兒略小的字,題著“秋聲社徐碧簫敬贈”。
看的人不由得交相議論起來,秋聲社,那可是這幾年紅遍了上京的班子啊!
更不要說徐碧簫!就算是個伶人,那也是雲端上的伶人!
看的人心裡邊兒不由得猜測起來,也不知道徐碧簫為什麼如此看得起春茂社。
再看那匾上句子,有些個墨水的人便顯擺起來,道:“這字字句句可是用了心思的,不是尋常面子情。”
“看見沒,天女散花就是今晚的劇目,這裡還嵌了燕春來三個字,正迎著春茂社北迴上京,而這會兒已經眼看著要到二月份了,豈不是一個候春來?”
“還有呢,這班子裡的老生商雪袖,原本就是以前新音社那個大青衣商雪袖,可真也寫全乎了!”
商雪袖看著燕春來自己扮妝,又在旁邊兒提點了幾句,這才走到了窗前。
徐碧簫看著她,鬢邊一縷髮絲在她耳後拂動,那是白『色』的。
商雪袖推開了窗子,看到樓下人流慢慢的湧動,一陣冷風吹了進來,可那冷風中到底帶了點兒暖意。
她不是不為往事惋惜,可往事不可追。
她能看懂這字面背後的意思,也能感受到這少年的激勵之意。
“多謝。”商雪袖回頭對徐碧簫微笑著道:“候春來,現在,可真是快開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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