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菊生看著眼前煩惱到全無形象的徐碧簫,壓根無法將這位和臺上那時而端莊、時而悲苦、身姿綽約、腳移蓮步的大青衣聯絡在一起……
有的男伶唱了旦角兒,難免平日裡也『露』出些女子習慣來,可這位,一丁點兒都沒有!
難說不是因為他這『性』子使然。
顧菊生拱了拱手,道:“我也不瞞您,因為之前的商班主在春茂社,所以我得過去。”
徐碧簫兀自沉浸在傷感裡繞圈圈兒,半晌才反應過來,又是連聲大喊:“什麼?你說什麼?之前的商班主?商雪袖?”
顧菊生被他這一連串問的,也有點懵,也不知道方才徐碧簫自言自語的“不可能是她”說的是誰,苦笑道:“徐班主,您先鬆開我。”
徐碧簫俊臉一紅,訥訥道:“對不住了,您……她……”
“就是我們商雪袖商班主,不瞞您說,她重新唱了老生,之前我受您的厚待和照顧,哪怕是商班主還唱青衣,我也斷不會離您而去,但是她現在唱的是老生,也不會搶您的風頭……”
徐碧簫聽他解釋著,怒氣不由得升了上來,道:“顧先生把我當成什麼樣兒的人!就算是商班主唱青衣,我也不怕她啊!我還會敲鑼打鼓的把您完璧歸趙的送回去呢!”
顧菊生聽他火氣上來,說的越發沒邊沒沿兒,陪笑道:“既然這樣,那我就跟您告辭了。”
他一轉身,正要邁步,發現衣襟被徐碧簫牢牢的攥在手裡。
“我也要去。”
顧菊生簡直不知道這位祖宗要添什麼『亂』,只得回了頭道:“徐班主,您……您好歹也是一班之主,我們班主雖然現在寄人籬下,可名頭也擺在那,您是不是先送個拜貼過去?再說,我是回我屋子收拾東西……也不能立馬兒就去啊!”
徐碧簫忍不住抓頭道:“怎麼這樣麻煩!你等等!”
說罷便奔到書桌前面兒,攤了一張拜貼,心急火燎的磨墨。
顧菊生看那墨汁濺的到處都是,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道:“您別急,慢慢兒寫。”
徐碧簫哪能不急,抓了筆寫了幾個字,又不放心的抬頭道:“是她吧?商雪袖?”
顧菊生只得重重點頭道:“是。”
“唉,我以為她已經不在人世了。”
顧菊生便不樂意了:“徐班主,我們商班主只是當初歸隱了,你怎麼咒我們班主呢!”
“你不懂。”徐碧簫已經寫好了拜貼,又吹了吹,眉梢眼角都帶了一股子歡快的神『色』,道:“我明個兒晚上有戲,後天白天過去,讓商雪袖等著我。”
顧菊生再度皺眉,可他不想再和這位徐大少爺歪纏,只應了聲“行”,便拿了拜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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