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茂班以前也不是沒請過教習,但其實曲部裡面兒,好教習真是少!
而且一個一個拽的不行!
挑三揀四,要這要那,可在戲上頭,因為有的打從一開始就因為自身原因學了戲又沒法登臺的,說起來倒是頭頭似道,可卻一點兒實際用處都沒有!
也有的自己個兒演過戲,不能唱了就退下來當教習,可卻不懂得怎麼教人!
之前班子裡的那位就是,說也說不清楚,一旦急了不是罵這個笨,就是罵那個蠢!
可商教習是不同的,有本事,還能把本事掏出來,這就是真本事!
楚建辭不知不覺在心裡連說了三次“本事”,可還是覺得都不足以形容她!
他偷偷看了一眼神『色』平靜正抱著胳膊坐在椅子上監督豔春來練功的商教習,心裡邊兒又想起來那位傳說中的蕭六爺。
天下第一教習,他是沒那個福份能讓班子裡的誰得到蕭主事的指點,可在他看來,保不準那是吹出來的,真的教戲,肯定比商教習差遠了!
商雪袖並沒有注意到楚建辭崇拜的目光,她看著豔春來在臺上練功,神情不知不覺的恍惚了起來。
也不知道新音社怎樣了。
她現在完全沒有想小玉桃她們,她想的是春字輩的弟子。
商雪袖之所以挑中了春茂社,還有一點點原因,是因為這個“春”字,觸動了她心裡邊兒的牽掛。
那些孩子們在梁師父的手底下練了基本功,後來分到了各個行當,她想起了她最初帶的三個女徒弟,春風、春雨、春華,後來交到了小玉桃手上……
她停了思緒,拿了扇子輕輕敲了敲手心,在這空曠的戲園子大堂裡,這不大的“啪啪”聲也頗為響亮,她道:“春來,可以了。給你一刻鐘,你去默今兒晚上的戲,過會兒我來說戲。”
楚建辭知道這是商教習要清場了,他朝她拱了拱手,出去以後還掩了門。不多時就聽到腳步聲傳來,從裡面閂上了——商教習帶的孩子叫木魚兒,若是教戲,商教習就讓這孩子邊寫大字,邊幫她看著門兒。
楚建辭不知道怎麼給一個孩子起了這麼個名字,他原先以為這孩子是商教習的兒子,可木魚兒卻管商教習叫“姑姑”,不過他也不在意,覺得也許是伶人的身份有礙,不好承認罷了。
他無意琢磨這些,不過木魚兒卻在他這個姑姑的教導下識得了好多字!
這點上商教習對木魚兒也極為嚴厲,他看過,這孩子的一手字方方正正的,底子極好,有時候他忙,就經常給木魚兒幾個銅板兒讓他幫忙寫戲碼牌子,商教習只笑笑,也不阻攔。
楚建辭也看過契約上面的字兒,雖然只寥寥數個,卻極具風骨,怪道能教出木魚兒那樣的字。
商雪袖正拿了摺扇“啪”的一下敲在豔春來的後背上,豔春來急忙挺直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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