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太后沒有法子,她若是能做到,早就綁了皇上回去了……可皇上執意要個結果!
她嘆了口氣,若是看了一眼能死心,那就這樣吧……
可她萬萬沒有想到會是那樣的!
那侍衛一上一下,已經用了一大塊油布裹了東西上來。
井內氣味極其難聞,帶上來的一大包東西,自然也是聞之慾嘔,可他並不敢做出嫌棄的樣子來,也不忍。
那侍衛抖著手,將那一大包東西放置在皇上面前。
他跪在那裡,看著皇上。
他是鼎軍中舊人,何曾見到過昔日的“玉面修羅”露出這樣的倉惶神情。
“開啟。”連澤虞道。
蕭太后不願意看,活的商雪袖她都不願意多看一眼,更何況可能是屍骨。她將臉偏了過去,只盯著皇上的神色,片刻便見皇上嘴唇抖了起來。
她的嘴唇便也顫了起來,皇上這是看見了什麼?
那包東西其實也不過就是展開一角,就已經如同活生生剪掉了連澤虞的一塊心一般!
先露出來的是一支釵子。
若能停止就好了,連澤虞想,他如同陷入了一場明明能停止、可是卻由自己催促著做下去的噩夢。
那釵子光芒不曾黯淡,也深刻他的心上——那是那一日在天牢訣別,曾在她髮間閃耀的唯一發飾。
那侍衛停了手,看向皇上。
連澤虞眼前一陣陣的發黑,仍自咬了牙,道:“開啟。”
侍衛隱約看到連澤虞口齒間已經露了血色,卻不敢不從,手繼續向旁邊翻去。
油布上便露了一卷腐朽而破碎的布來。
侍衛低聲道:“卑職儘量……保持……”一切並不需要多言,井下潮溼,屍首自然容易腐朽,可他儘量維持了那一卷的原狀。
那是早已腐蝕的破破爛爛、甚至都看不清楚是什麼物件的一樣東西,還綁了圈兒繩子——自然,那所謂的布繩,也不過是有個形狀而已。
在那一卷兒之上,是一隻通體碧綠的鐲子。
一絲血痕漸漸從連澤虞嘴角滲了出來。
他自然也識得這隻鐲子……往長春園賜的東西——他不願意用賜這樣的字眼,都是經他一一過目,甚至由他挑選的。
蕭太后擔憂的看著連澤虞,她有些後悔了,若是早知道這樣,她便是拼了命,也不能讓他來。
更懊悔的是,當這一片冷宮焚燬之後,皇后派了人搜尋,說是沒找到屍首,她便聽之任之了。
說到底,是她自己也絲毫不願意在嬉妃的身上多花一點兒力氣。
不過是兩件飾物,便已經如此,若真的給皇上親眼看到了屍骸……蕭太后渾身剛打了一個哆嗦,便看見皇上一口血噴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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