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做母親的自然心疼無比,而更多的,她卻從皇帝想到了她那個堂弟就是毀在了伶人身上!
懷遠侯府一直到今日還是愁雲慘霧!
這一刻,蕭太后深恨伶人,深恨商雪袖!
她抿了嘴,嘆了口氣道:“罷了,這件事兒,哀家來勸淑兒……哀家年邁,只要那個……好好的,安分守己,哀家也不願意多管。但靜妃和貞妃只是太過震驚,以至於一時不能接受,皇帝還是收回降級的成命吧,不然反倒要引得朝堂猜測。”
連澤虞古井無波的道:“就依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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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採選的過程中斷了,皇后又再次因為身體的緣故撂了挑子,蕭太后還是強打起了精神,又挑了幾個。
其餘那些落選的,也要好好安撫,要麼賜婚,要麼賜下厚禮送回去,這裡面又有許多講究,她本來是做慣了的,可因為憑空出了商雪袖這回事,便不得不多費了口舌。
這一通忙亂過後,春盡夏來,蕭太后卻再無什麼心思來賞景遊玩,只覺得心頭一陣陣的發堵,看什麼都覺得心煩之至。
可被選入宮的姑娘們卻體會不到這樣兒的心情,夏日裡荷塘邊兒、柳蔭下、花叢中,都不時有妙齡女郎扮著精緻的妝容,或賞景,或嬉笑。
她們中有的已經被寵幸過,甚至已有了小小的封號,自然是面露嬌羞,同時也矜持起來,對著前來打探的同一批進宮的女孩兒,無論是談起英俊溫柔的皇上,還是身上由皇后賜下的精緻衣飾,難免又有些小小的優越感。
一時間連城宮彷彿還停留在春日中。
可對於旁人來說,四季的交替卻是仍然那麼醒目而分明。
蟬鳴喧鬧,萍芷拿了扇子幫商雪袖擋著額頭,而商雪袖則懶洋洋的倚在鞦韆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晃盪著。
披在煙霞色羅衣上的薄紗披肩也逶迤在地上,上面兒挑繡著墨色鳳蝶,隨著她這樣的懶散搖晃便如同停佇在薄紗上的蝴蝶不時扇動翅膀,薄紗披肩下七分的袖子下是白藕般的胳膊,豐潤白膩。
看著嬉妃垂著眼眸出神,萍芷也不敢出聲。
自從上次和皇上吵那一架以後,皇上也不曾去過長春園。
雖然嬉妃對她們奴婢們不怎麼發脾氣,可對皇上,卻膽子極大,一直到現在,也不曾低過頭,說過什麼軟話,更不要說去主動攔路。
萍芷好話壞話也勸了一籮筐,嬉妃卻彷彿壓根聽不到耳朵裡去——若說有什麼變化,便是再也不避著人練功了,長春園的宮人們也終於知道那個東屋是做什麼用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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