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時候,懷遠侯的長子、次子早已經沒了。
承繼懷遠侯爵位的大事不得不落在蕭遷的頭上,自然而然的,和他關係最密切的賽觀音進入了懷遠侯府的視線。
懷遠侯和侯夫人才驚覺到,蕭遷對這個女伶不是隨便玩玩的。
賽觀音眼中一滴淚都沒有,偏著頭問道:“我是一個女伶,你說,若給我兩個選擇,要麼離開六爺,接著唱戲;要麼跟著心愛的人進侯府,我會選哪樣?”
她笑笑:“這還要想麼?我自是願意為了六爺進侯府。這也是懷遠侯府最大的讓步,六爺如果願意娶個門當戶對的妻子,那就可以抬我進去。那是懷遠侯府,就算是納個妾,都要身家清白,能讓我進去做個妾,已經算是開了恩了。”
“可六爺不願意。”賽觀音道。
商雪袖道:“六爺愛重娘子……”
賽觀音笑了起來:“他不同意,他說,我這樣的名伶,在後宅裡,是暴殄天物……我應該在戲臺上,有萬千人為我著迷。他說,他還有很多戲要寫給我唱。他跟懷遠侯府的老侯爺和夫人說,要娶我做正妻,不但如此,我,賽觀音,還要能繼續唱戲。”
商雪袖張了嘴,痴痴的看著賽觀音。
“你說,他是不是傻呢?你見過有娶女伶做正經侯府夫人的嗎?你見過有侯府夫人登臺唱戲的嗎?那會兒,伶人可還是賤籍呢!”
賽觀音飲了一口茶,又有些懷念的痴笑了起來:“可是,他年輕的時候,就是那樣的張狂……什麼都敢說,什麼都敢要,是那麼瘋狂肆意,那麼讓我歡喜。”
“我便聽了他的。其實我也喜歡唱戲呀……我沒想到他願意為我說這樣的話。老侯爺都要氣瘋了,自然是不同意的。於是就僵了下來,六爺也不娶妻,天天膩在我這裡,直到我摔斷了腿——於是,這場六爺給我的夢也就醒了。”
商雪袖從沒有想過,那樣每天都平靜著一張臉,似乎從來與“跳脫”、“張狂”無緣的六爺,曾經在年輕的時候,做過那樣肆意妄為的事,做過那麼無望的美夢。
“我不知道是該怨忿我的功夫好,還是該感謝我的功夫好……五張桌子那麼高的跳臺,我沒有摔死……可懷遠侯府恐怕是覺得我應該能摔死的吧。”賽觀音意味深長的道:“他們給六爺訂了親。”
商雪袖敏銳的感覺到了不對勁,道:“那臺子……”
“被人動了手腳。”賽觀音很平靜的陳述著:“所以,很長一段時間,我不能見到六爺,一見到他就會想起那動了手腳的臺子,會尖叫,會發瘋……若不是他,若我沒有遇到他……即使遇到了他,如果他放過我,不讓我做那樣荒唐的夢,我就不會有那樣非分的念想……”
她的眼睛泛起了紅意,不是因為傷心難過,而是因為不自主的一旦回憶起來、就彷彿連那回憶中的仇恨都一起帶了回來。
商雪袖的身上一陣陣的發涼。
她不想再回憶南郡的事,可是卻一件件的往腦海裡鑽……梁師父親見了賽觀音的這一場慘劇,所以臨走的時候,交代了那麼多事。
曾經她還暗自笑老人家多心,可現在和賽觀音所說這樣一對,梁師父,他哪裡是擔心她受傷,只是他經歷的事情多,想提醒她防人之心不可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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