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澤虞沉靜的盯著他,道:“以程大人看,該派誰接手。”
“展大人既然是南郡本地人,又是那樣的身份,想必對南郡這邊的民情頗為了解,不如……”程思遠便說不下去了,只因連澤虞渾身都散發著一陣陣的冷氣,兩道目光彷彿兩道冰錐,要在他身上穿兩個窟窿。
程思遠這才意識到自己犯了大忌,他怎能如此糊塗!
他到現在都不清楚展奇峰是怎麼就把鄺家攪得亂七八糟,可展奇峰就算是有這樣的奇才和奇功,千不該萬不該拿了商雪袖做棋子……
他心裡一抖,腿也一抖,當即就跪下了,目光這會兒才注意到太子殿下的手一直緊緊攥著那位的手,就不曾鬆開過!於是他的聲音也抖了起來,道:“臣覺得,這也不太合適,臣沒想到南郡這麼快就……一時間還沒準備出來一個好方案,請殿下做個安排。”
連澤虞冷笑了一下,道:“鄺大人只是突發了瘋病,至於弒父、肖想胞妹,誰親眼看見了?做不得準。朝廷還是體念鄺氏一族當年投誠的一片心意,不可輕易奪了官職,鄺大人仍是南郡的郡守,在瘋病治癒前,無法‘獨自’理政而已。”
他將商雪袖身上的被子又往上拉了一下,道:“朝廷會派副手輔佐鄺大人,孤看聶存孝就很合適……至於展奇峰,或者應該叫他一聲展郡馬?他既然表明了身份,如此高貴,孤不合再用他做幕僚,他還是做他的郡馬好了。”
“這……”程思遠當即就愣在了那裡。
從太子殿下一開始組建東宮的幕僚團體時,他便進入了其中。
太子對南郡這國中之國早有收歸一統之意,他是知道的。
若無柳傳謀的兵亂,待太子繼位之後,他一定會動手。但因為西邊兒這一場仗,天下短期內動不得刀兵了,收歸南郡這樣的展望,不知道還要等多少年!
展奇峰這一番作為,不但不費一兵一卒,未引起動亂,甚至連南郡官員一脈全未波及,完全針對鄺家出招,鄺世榮身死,逼瘋鄺明珠……這是極其高妙的謀算!
更何況,這場謀算,並不是他籌謀多年,而是他見到商雪袖時才開始定計佈置,可見此人心思縝密、極富大才!
就算是包括他程思遠自己在內,太子麾下的任何一個幕僚,都不會比展奇峰做的更好了!
展奇峰拿下了南郡,程思遠內心裡甚至覺得這功勞幾可封侯!
可不過是因為將商雪袖牽扯其中,便寸功都沒有了!
不光如此,“郡馬”二字,只要還在展奇峰頭上一天,他便不能參政!這是直接堵了他以後的路!
他到底還是起了惜才之心,鼓起了勇氣,囁嚅道:“殿下,展大人,不,展郡馬他到底是有才之人,而且這次功勞實在……”
連澤虞似笑非笑的道:“程大人,你會錯了展郡馬的本意。展郡馬豈是貪功之人?孤覺得,他最渴盼的還是在鄺明珠面前揚眉吐氣,雪洗當年的恥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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