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老闆這才覺得麻煩了,過會兒裡面兒的人看完了熱鬧,可就真的要散場了,那時候人多了,路過門口聽這老頭胡謅八扯,生意還要不要做了?
便小步快跑到門口,道:“老爺子,您是哪路神仙啊?我求求你別為難我們這小戲館子行不行啊?求求您了!”
溫叟何嘗有為難戲館子的意思,他只覺得悲從中來無可斷絕,便坐在這裡而已,無論宮老闆怎麼勸,他嘴裡只有一句,要麼悲泣著說,要麼喃喃自語著說,翻來覆去就是一句“亡國之音”!
展奇峰正從外面回來,看到這一幕眼中露出了奇怪的神色,緩步踱了過去,道:“宮老闆,怎麼回事?”
宮老闆“唉”了一聲道:“這老頭子怎麼都不走,商班主這戲唱的挺好的呀,怎麼到他這兒就跟家裡死了人一樣了?跟這兒哭了半天了!嘴裡也沒別的話,就……”
他還沒說完,溫叟又唸叨了一句。
展奇峰笑了起來,道:“宮老闆,那邊快散場了吧,您去照應著,這邊兒交給我就好。”
宮老闆自然盼著展奇峰能把這老兒哄走,便道:“多麻煩展先生了,我去那邊照應著。”可卻還是放心不下,不時的往門口瞄過來。
讓他吃驚的是,不過是片刻的功夫,那老者已經起了身,雖然仍自流淚不已,卻是沿著這條長街慢慢走遠了!
他忍不住又邁步出來,道:“展先生到底是讀書人,有法子,您怎麼能讓他走的?我剛才可勸了半天呢!”
展奇峰看著溫叟遠去的方向,他沒見過這老者,不知道他是誰,可現在就算是誰也沒用了。
他露出了笑意,極其溫和的偏過頭道:“宮老闆,你剛才問我什麼?我沒聽到。”
宮老闆道:“我是問呀,您是怎麼說的,也就一句話兩句話的功夫兒,就把人給哄走了?”
“我不曾哄他。只是告訴他事實而已。”展奇峰面上笑容更盛,道:“我告訴他說,原本就已經沒有國了,談什麼亡國之音?”
不知怎麼的宮老闆後脊樑就一冷,忙不迭的點頭道:“那是,那是。老頭兒胡說八道呢。”
“這種糟心事,就不用跟商班主提了。”
“哪能呢。”
這樣一場連商雪袖自己都滿意的不行的戲,到底還是讓她有些洩氣了,因為她再三問過宮老闆,宮老闆都是說沒有溫叟這般年紀的人來看過戲。
只是這洩氣不過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郡守府便有差了人來,那執事面露喜色,道:“前幾日您和鄺大人說起《南國佳音錄》的事兒,現在有了些眉目,您要不要過去看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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