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辛睿突然有些怕眼前的紀臣毅,覺得他很陌生。
“是……是誰?”
紀臣毅輕笑,緩緩低頭到她耳邊……
當說完那個人的名字後,辛睿瞳孔放大,一臉的震驚,“不可能!不可能是他!他不是那種人!不是!”
“你怎麼知道不是?”紀臣毅譏諷道:“你還以為他是慈父?你見過他殺人的樣子嗎?你知道他殺起來人是有多興奮嗎?你知道辛貿大廈是怎麼建起來的嗎?是他一槍將那塊地的主人爆了頭!是他搶來的!搶來的知不知道!”
辛睿這一刻比剛才還要難以接受真相,她無法相信紀臣毅口中那般殘暴的男人就是自己的父親辛強。
但紀臣毅卻還在繼續,“你知道那些年你用來做慈善的善款是從哪裡來的嗎?都是他走私得來的黑錢!就算不給你當善款,他也花不出去,因為都是黑錢!”
“對了,你知道那兩個被誤以為強姦你的男人是什麼下場嗎?被他用刀捅遍了全身!血肉模糊,全身上下都是洞!”
……
辛睿已經無法再聽下去,她的胃裡一陣反嘔。
紀臣毅卻攔住她的去路,指著自己臉上的疤說道:“還有這道疤!也是他親手劃的,因為在你去留學前,他發現了我寫給你的信,知道了我暗戀你,他把我叫到書房,一刀劃傷了我的臉,告訴我不要奢想,說我配不上你,毀了我的臉是為了讓我永遠記住自己的身份!”
“我的身份是什麼你知道嗎?是狗!是當年被鐵鏈子栓在籠子裡,為了一口飯就要下跪的狗!是為了能夠離開鐵籠,不惜殺死自己親弟弟的狗!你說你在精神病院生活的每天都很痛苦,但我的痛苦比你在那裡痛一萬倍!”
“因為我每天都要殺人!我不殺他們,他們就要殺死我!30個孩子!活著能離開那裡的只有一個!這是規則!是你那慈祥的父親所設定的殺人遊戲規則!”
“我贏了遊戲,也殺了包括我自己親弟弟在內的29個孩子!因為我贏,所以才擁有了進辛家的機會!”
“所以小睿,有時候我真的不想愛你。”
……
夜深了。
辛睿坐在床邊,兩眼呆滯的望著窗外。
她的思緒還停留在下午聽到紀臣毅講述關於自己父親的真相中。
她難以接受這一真相,無法想象父親會是那種殘暴的人。
但她卻無法去質疑紀臣毅的話,因為關於自己父親,已經不是紀臣毅一人這樣跟她說。
以前在做慈善的時候,就有無數人在背後說她,說她是為自己父親積德……
只是那時候她不願相信事實罷了。
到現在,她無法再逃避下去,因為,四年前那晚,那個想要殺了她孩子的人,確實就是自己父親而非她自己。
紀臣毅說之所以她會出現記憶錯亂,是因為她父親辛強找了催眠師給她植入記憶,讓她誤以為是自己要殺了自己孩子。
但是植入記憶後,卻使得她出現精神錯亂,如同是瘋了一樣的到處說自己父親殺了自己孩子。
後來神志恢復後,那個植入到她腦部的記憶就開始發揮起了作用,所以這就是為什麼她會說當年是她要殺了自己孩子,而非自己父親。
辛睿閉上眼睛,痛苦萬分,當她再睜開眼睛時,餘光卻掃視到院外似乎是站了一個人。
揉了下眼睛,仔細看後才發現真的是一個人,這個人還竟然是——梁祈凡。
他怎麼知道這裡?明明自己來這裡誰也沒有告訴。
院外的梁祈凡看到她已經注意到自己,向她做了一個讓她出去的手勢。
辛睿準備出去時,突然想起那晚的那個男人就是他後,立刻打消了念頭。
因為她還沒有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