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綺蘭夫妻二人在古月明面前秀恩愛,甜到發齁,綺蘭還問他為何沒走,古月明心內一寒,目光發冷。
如今的綺蘭,較之兩年前,愈發明豔動人。她本就很美,然成親之後,更添一份少婦的嫵媚多姿。這是古月明從未見過的,更覺驚為天人。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古月明的內心如貓抓狗撓。他自一朝成為探花郎後,自覺入了朝堂,有了官身,便自此躋身上層社會,與之前截然不同。兼之京都高官多如狗,整日所見都是些學士、侍郎、尚書,雖有時也謹小慎微,但一出朝堂,到了地方,心懷舒蕩,加之不少人吹捧,他便自信心陡然爆棚起來。
當下自覺落了顏面,心裡冷哼一聲,皮笑肉不笑道“沈公子還是過來一敘的好。”
“我若是說不,你會怎樣?”沈慕好笑著問。
“那樣的話,恐怕會鬧出些不愉快來,”古月明頓了下,眼裡閃爍陰沉的光芒,“這是本官所不願看到的。”
“呵,是嗎?”沈慕輕蔑一笑。
古月明站立對面,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像是吃定了二人似的。
圍觀者便也有人竊竊私語,覺得古月明有以官勢壓人之嫌。
有人低聲道“他以前也不這樣的啊,謙遜有禮,如今做了官,反而有些咄咄逼人了。”
“官場汙濁,利益糾葛,要改變一個人,還是輕而易舉的。”
“這便是一場活生生的官場現形記啊……”
“可怕的官場……”
“然我等卻飛蛾撲火,縱死無悔。”
寒山見了,剎那心頭沉重。他舉步走到古月明身前,“古兄,別來無恙啊!”
二人曾是同窗好友,只是寒山後來投身大武報,並未參加今屆科舉而已。
古月明淡然道“寒山兄稍待,敘舊之事晚些再說。”
一句話便將寒山撇過,寒山立即面有慍怒了。
“古兄如今做了官,倒是雞犬升天,身價倍增了,便是連我等舊友,也看不上一眼了。”寒山哀嘆道。
古月明心裡一寒,這是在壞他名聲。
翁東亮也走過來,道“古月明,今日天朗氣清、惠風和暢,乃是踏青好時節,你若有事,可日後擇機再敘。”
翁東亮曾教導過古月明,他一說話,古月明更得賣面子,否則便是目無師長,此事一旦坐實,於他的名聲,損壞可是極大的。
沉吟道“翁教諭說的是。”轉身欲走。
沈慕卻有些不願意了,“哎,別走啊,古……古什麼的,來,這邊聊聊。”
“嗯?”古月明驀地定住,轉身望來。
而其他人則都不由一滯,呆愣起來。
“來啊,來,這邊。”沈慕朝古月明擺手。
綺蘭拉了下沈慕,沈慕抓過她的玉手,輕拍了下,以示放心。
二人便在湖邊站定了,面向一湖春水。
“說吧,你想怎樣?”
“我要綺蘭。”古月明開門見山道。
沈慕聽了,不由失笑,“你倒是直接。”
“綺蘭原本便是我的,她與我互相愛慕,你不過是趁我遊學在外,巧言騙取了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