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公子似有些面生,是初到寧州嗎?”綺蘭問。
“姑娘真是生具一雙慧眼,在下從京城而來,昨日方到。”元世朗又一指身後三人道,“這三位乃是我的同窗好友。”
於是又一番介紹,見禮。
然後元世朗等人便將目光投注在安玉清和沈慕的身上,綺蘭便介紹道:“這位是安大小姐。”
安玉清便微微彎了腰,施禮道:“安玉清見過四位公子。”
元世朗見了,不由暗贊,這位安大小姐也是沉魚落雁之姿啊,與綺蘭相比,完全不輸分毫,確切說,是各有千秋。那綺蘭姑娘是溫婉得體、體貼賢淑的型別,而這安大小姐則是落落大方,舉止有禮中又帶著一絲清冷,不卑不亢。
不好一直盯著看,便將目光往旁邊移,然後便見元世朗皺眉問:“這位兄臺似乎有些面熟啊,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呃……”沈慕微怔,心道,此人從京城而來,難道是上次去京城碰見的?可是印象中並沒有此人啊!
面黑……摺扇……玩世不恭……
漸漸的,一道人影在腦海中重疊,元世朗忽地興奮著叫道:“啊,我知道了,兄臺是不是前段時日去過京城?”
果然……沈慕心中輕微地響了一下,道:“元兄應該是認錯人了,在下前段時日在秦州呢,可無法飛到京城去。”
“不是嗎?”元世朗疑惑,“跟在府尹公子白顯耀身邊的不是你?”
“我也想是我呢,那可是府尹公子啊!”沈慕抱拳,滿臉惋惜地問:“對了元兄,你說我若是能抱上這麼一條粗大腿,是不是就能在京城橫著走了?”
“這……”元世朗還真認真地想了想,答道,“大概能橫行幾條街吧……”
“才幾條街啊!”沈慕表情有些失落。
元世朗便搖頭失笑,抱歉道:“大概是當時天太黑了,我認錯人了吧!兄臺勿怪。”
“不怪不怪……”沈慕大度擺手。
然而在場之人中,卻有一人眉頭緊皺,使勁盯著沈慕的表情,這人便是安玉清。
當初得了溫病好了後,得知沈慕去了秦州談生意,那時也沒在意,但是一去竟月餘都沒回來,便漸漸生出疑惑,不過是開新店而已,至於要這麼久嗎?
到後來,有朝廷官員來查賑災貪汙案,到那時,她悚然一驚,因為此事與她干係太大,妹妹被綁架,父母、三叔,甚至還有個丫鬟,都因此慘死。那時她就想過,貪汙案事發,會不會與沈慕有關呢?畢竟沈慕當時可與她同在客棧,知道其中的內幕呢!
如此暗中猜測了許久,及至沈慕歸來後的輕微試探,見委實沒有什麼破綻,便一棒子乾脆利落地打散了那絲疑慮,也為自己的想法覺得可笑。是啊,對手可是個手握重權的朝廷大員呢,沈慕不過一白丁之身,怎麼可能傻到去與之抗衡呢?況且,此事與他關係也不是很大的吧?雖然是被綁架了一次,但是那年有為,其實也是蠻欣賞他的啊!以沈慕那能伸能屈、無恥狡詐的性子,會忍下來也是理所應當的吧!
可是到了此刻,詫然聞聽元世朗道在京城見過沈慕,雖然雙方也都做了否決,之後便言笑晏晏著交談,似乎都沒將剛才的“錯認”放在心上,但不知怎的,安玉清心頭那絲原本被一棒子打散的疑慮此時竟有了重聚的跡象,並且迅速生根發芽,縈繞心頭,再也難以抹去。
“究竟是他,還是不是他?”儘管覺得自己的念頭有些荒誕,可是安玉清總是禁不住自己如此想,心亂如麻、魂不守舍。
然後,某一刻,她便聽到一聲驚呼,“汝就是沈慕?一夜做出三十首佳作的沈慕?”
“如假包換。”沈慕依舊笑嘻嘻的。
對面四人還是大張著嘴巴,如此玩世不恭放蕩不羈的樣子,委實與他們心目中彬彬有禮謙謙君子的大才子形象有很大的出入,甚至有些格格不入。
“沈公子還是我們寧州的第一才子呢!”綺蘭在旁輕笑道,她見了那四人的神情,覺得很有意思。
雖然有些難以接受,但四人到底還是反應了過來,態度也熱絡了幾分。大才子本就是萬中無一,有些行為怪癖,應當也是能理解的吧?
這邊的交談有漸趨熱烈之勢,元世朗等人便邀請沈慕上樓喝酒,安玉清見此,率先提出告辭。
沈慕也想走,但推拒太過就顯得有些不近人情了,特別是對方還如此熱情的情況下,無奈只得上樓喝了幾杯,又吃了幾顆花生、幾片瓜果,閒聊一會後,這才以家中有事為由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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