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的,應該的……”沈慕擺手,又向司馬庭飛發出邀請,“教授大人,您可也要來啊!”
司馬庭飛卻是面有難色,“老夫這腸胃不好,可受不得那些大魚大肉的刺激,還是回家喝清粥的好。哦,對了,翁教諭,一會你帶沈教諭四處轉轉,熟悉一下咱這兒的環境。”
那翁教諭是個三十歲出頭的中年人,聞言笑呵呵地道:“教授您放心。”
在司馬庭飛走後,一群教諭們又開始各司其職忙活起來。那翁教諭名叫翁東亮,在沈慕觀來,性子也是溫潤如玉的,頗有君子之風。他引領沈慕到了一個空桌前,說這就是他以後辦公的地方,然後又讓人去給沈慕領來了文房四寶等一應用具。
“走,咱們出去轉轉。話說,我們州學雖然看起來並不富麗堂皇,但風景還是不錯的。”
“那就有勞翁教諭了。”
“客氣客氣。”
兩人出了這院子,信步而走,看到一些地方,翁教諭便為沈慕解釋幾句,比如這是洗筆池啦,那是觀雲亭啦,有什麼歷史故事也說上幾句。
“洗筆池啊,呵,原本不過是一普通的池塘,四十年前,一個學子跟人比賽書法,拿了個超大號的毛筆,那筆幾與人高,在寬大紙張上龍飛鳳舞,完事了隨手將那筆在池子裡洗了,結果池子被染黑了好大一片,於是後來便叫上洗筆池啦……”
“這觀雲亭就更有意思啦,建於二十年前,雖然名叫觀雲亭,不過那些學子們私下裡可不這樣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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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叫它什麼?”
“賞花亭!”
沈慕四下觀望,不過是亭子角落擺了兩盆含羞草,不禁佩服道:“厲害啊,含羞草也能當作花來品鑑,高境界啊!”
“哈哈哈哈……”翁東亮大笑起來,一指前方某處,“沈教諭,你看那裡是什麼?”
沈慕循著翁東亮所指望去,見那是一棟建築,門前是兩塊簾子遮著,分別寫著“女”、“浴”兩個字。
原來是女浴室啊!
沈慕瞭然,“怪不得叫賞花亭呢!‘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叫這名字,也算是滿足那些男生的幻想了!”
“可不是?你不知道,每天傍晚都有不少學子摟著本書守在這裡呢!”嘴上如此說,心裡卻開始琢磨沈慕剛才說的“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這句話,覺得很是喜愛,便暗暗記了下來。
“話說,沈慕你為何不教授詩詞卻教授算學呢?”
“因為我是白丁啊!”沈慕笑嘻嘻地道。
“可是你有名聲在啊,咱寧州的第一才子呢,論起作詩來,誰敢不服?”
“可我還是白丁啊!”沈慕見他仍舊不信的樣子,便又說了一句,“好吧,其實你也知道,詩詞一道嘛,是很講究靈感與天分的,我哪裡能教的好嘛!況且,這個年紀的學生個個都是問題少年,呃……就是問題太多,一個個問題問過來,太麻煩啦!所以我還是教算學好了,多簡單啊,答案是多少就是多少。誰敢懷疑,我能用戒尺打得他懷疑人生——哦,對了,我用戒尺打學生不犯法吧?”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這可是我們這些教諭的權利……”翁東亮傲然回答道,渾然沒發覺自己已經被沈慕帶偏了話題。
“其實,用戒尺打人也是很有講究的,我就知道一種方法,打起人來,雖然聲音不大,但是卻極疼,有時間我們可以探討一下……”
兩人一面走一面說,這時便有學子經過,彎腰施禮,“翁教諭……”待抬頭看到沈慕,便愣住了,沈慕自然是認得的,只是為何穿上了教諭的衣服?
翁東亮看出那學子的疑惑,便笑著隨口解釋道:“沈慕如今已是州學的教諭,專門教算學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