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接下來就聽到那陳老輕咳一聲,道:“諸位學子請坐。”
年輕學子們忙躬身一禮,便坐了下來,待楊老他們也都落座後,那陳老才接著道:“眾多周知,老夫乃是寧州人,此次告老還鄉之後,一直是閒居寡出,此次詩會乃是應知州大人之邀才舉辦,旨在為我武朝選拔人才。老夫在此保證,若有學子確有真才實學,老夫定會為他寫上一封推薦信。各位學子稍待,待會便有考題放出,你們可要多多努力啊!“
說到最後,一向以嚴謹著稱的陳老竟然都笑了起來。
這陳老果然是當官的,只不知以前是何官職,他扭頭問胖子李世傑。
“哦,”胖子道,“陳老以前官至學政,那可是正三品大員,在皇帝面前都是很能說得上話的。”
“可是我觀陳老年歲並不算很大,怎麼這麼早就告老還鄉了?”
“這事我知道,”說話的是蕭文山,他壓低聲音道,“聽說是受了某個案子牽連,皇帝也無法,這宅子也是御賜的。”
連皇帝都無法,那該是多大的案子,而且看起來陳老是蒙受了冤屈,所以皇帝心生愧疚,這才賜了這宅子作為補償。
心內如是想,面上卻恍然道:“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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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老楊老他們交頭接耳了一番,很快就商定了考題,第一題乃是即興作詩一首,以一炷香為限。
很快,就有一行丫鬟上來,給每個人面前的石桌上放了筆墨紙硯。
既然是沒有題目,那就簡單多了,沈慕想以前背了那麼多詩詞,待會隨便抄上一首就行了。
於是就好整以暇地一邊自斟自飲,一邊四處打量。
他那悠然自得的姿態,與其他學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想讓人不發現都難。
這姿態在別人看來,要麼就是成竹在胸,要麼就是肚子裡沒料,已經自我放棄了。
沈慕看到身旁的胖子李世傑和蕭文山湊在一起咬耳朵,好像是李世傑在問蕭文山他寫上那首詠梅如何,蕭文山嘴角抽搐了下,沒吭聲。李世傑以為他預設了,趕緊樂滋滋地揮筆寫就。
很快,就有幾個學子寫好了,急忙將詩文交於身旁的丫鬟。
其實這第一道考題有很大的漏洞,說是即興作詩一首,可又沒有詩題,所以十分靈活,大家只要將自己曾做過的認為最好的,而別人又不知道的詩詞寫上去就可以了。
李世傑樂呵呵地將自己的詩文也交了,然後就是開啟紙扇,怡然自得地在那搖。
看到大家都交得差不多了,沈慕便也拈起毛筆,在墨裡蘸了個飽滿通透,這才開始書寫。
吧嗒!
一大團濃墨掉落在了白紙上,沈慕頓了一頓,不管了,繼續寫,寫完之後,像出了很大力氣似的,拿衣袖抹了把額頭的汗水。
接著就轉手交給附近的丫鬟,讓她呈上去。
一炷香剛燃過半,所有士子都交了詩文。
那邊一群老頭早就開始了閱卷,很快便做好了點評。
然後,陳老就站了出來,道:“經過吾等商議,卻是《詠繡障》、《小兒垂釣》,與《無題》這三首最為不錯。只是……”
陳老頓了頓,一揮手,讓一個丫鬟舉了一張詩卷遍示諸人。
“只是其他兩張詩卷都有署名,唯有這首《無題》不知何人所做。”
丫鬟才走到第一個人前,那人見了之後,臉色表情先是很怪異,像是想笑,可又拼命憋著,所以忍得很難受,臉都快漲紅了。
旁邊人不明所以,湊過來一看,接著便有人輕笑起來,然後就開始有人哈哈大笑。
“這字、這字……唔……哈哈……哈哈哈……實在是平生僅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