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毅擦了擦汗，看著大院子中噼裡啪啦下著的大雨。
“等雨停了，我再走。”
趙琦搖頭：“都這麼晚了，你就住下吧。明早吃了早飯再出發。”
白毅微窘，低聲：“雨這麼大，一陣很快就過去了。”
“咱們先去廚房吧！”趙琦道：“又餓又渴，我早上煮了水在熱水瓶裡，現在應該剛好喝。”
白毅渴極了，點點頭：“走吧。”
兩人沿著角落的一尺屋簷，繞去了廚房。
白毅精準摸到了燈線，拉燈。
一下子廚房亮了起來。
兩人坐下，一個人一個大碗，咕嚕咕嚕喝著水。
外頭仍是電閃雷鳴，嘩啦啦下著雨。
趙琦開啟煤油爐，抓了兩把米洗了，放上去煮，將火開到最大。
白毅則在一旁幫忙燒火，很快大爐灶裡的水開始熱起來。
趙琦提了大桶過來，道：“我去屋裡的洗手間洗，你在廂房外的那個洗吧！身上黏糊糊的，肯定難受。”
“不了。”白毅往外探望：“沒得換。等雨停了，我回去再洗。”
趙琦見他眼底帶著焦急，忍不住問：“你在擔心什麼？出門的時候沒收衣服嗎？”
“不是。”白毅扯了一下嘴角，搖頭：“我是擔心這雨這麼大，租的老房子可能已經進水了。”
那一帶是惠城最低窪的地方，平常隨便一場小雨，門口的水就半尺高。
一旦遇上大雨，屋裡就會水漫金山，再高的再重的床也只能飄在水面上。
眼下這雨下了十幾分鍾了，雨勢還這麼大，估計屋裡已經進大水了。
趙琦皺眉道：“電閃雷鳴的，出去很危險。那邊如果泡水了，可能會漏電什麼的，你還是明天天亮了再過去。”
白毅頗有些無奈，擼了一下短髮，“行吧！”
眼下這情形，回去連一個落腳乾淨的地方都沒有，總不能睡在屋簷上吧。
現在半夜三更的，一時半會兒也解決不了問題，還是等明天大水退了，再回去收拾東西。
趙琦奔去內屋，很快抱了幾件舊褲子和衣服過來。
“前天我收拾我爸媽房間的時候，發現櫃子裡還有我爸爸年輕時穿過的衣服。我發現都沒破損，乾脆泡洗了，晾在院子裡。這種繫腰帶型別的，你應該能穿得下。”
白毅拿過去比劃兩下，微窘：“叔叔一向很瘦，他的衣服我肯定穿不下。”
趙琦翻了翻，拿出一件白布做的內衣：“這一件夠寬吧？你先將就穿一穿，一會兒我把你的衣褲洗了，掛在院子下面風乾。大風這麼大，明天就能穿了。”
趙家以前是大戶人家，經濟向來不錯，衣服的布料都非常好，時隔多年都沒有破損，只是顯得老舊。
白毅小時候跟趙淡名親近得很，絲毫沒嫌棄是叔叔的舊衣服，找了兩件寬大的，很快提著溫水去了廂房外的小洗手間洗澡。
他很快洗完出來，將自己汗溼溼的衣褲隨手搓洗擰乾，沿著屋簷到了內屋前。
將衣褲甩幹，晾在竹竿上。
“毅哥哥，你連衣服都洗好了？怎麼那麼快？”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他應聲，不經意撇過腦袋。
趙琦也剛洗好，身上只穿著短衣短褲，一邊擦著溼噠噠的髮尾，露在外頭的雪白藕臂和小腿在淡淡的燈光下，晶瑩如玉珠。
美人出浴，水汽氤氳，更添了一抹清新般的嬌美。
他忍不住看呆了。
趙琦下巴微揚，笑道：“那邊的大毛巾是乾淨的，給你擦頭髮。”
白毅慌忙回神，窘迫扯過毛巾，道：“我去廂房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