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車來回一趟需要二十塊錢，即便她有學生證，也得十塊錢。但對於一個吃三毛餛飩都覺得貴的人來講，十塊錢真的太貴太貴！
貨運站的車都是運貨的，如果一趟是空車的話，司機一般都允許熟悉的人蹭車。
白毅挑了挑眉，低笑：“你倒是蠻精的！冬天大概三兩天一趟，夏天是每天一趟偶爾是兩趟。最近早上或傍晚都有兩輛小貨車開去省城接貨。這些車是貨運站的，生意也是固定的，司機一般都是空車上去，裝貨運下來。有些熟悉的人就會蹭車去省城，不用錢。只需要給司機一包煙，一點兒小甜頭，基本就能成。”
趙琦聰明得很，知曉他在貨運站混得很開，認識的人也多，所以不想錯過這樣的好機會。
“那你趕忙幫我介紹一下唄！你放心，我儘量當天來回，不在省城過夜。即便過夜，也會去榮伯那邊住下。畢竟老人家算是半個熟人。”
“等會兒我去問問。”白毅聽她這麼說，只好不再堅持，提醒：“儘量不要在那邊過夜，我看看能不能找當天來回的小貨車。我這兩天都會在省城貨運站那邊，如果有個什麼事，就來找我。”
“嗯嗯。”趙琦笑道：“我給你做個餅吃，墊墊肚子。”
白毅早上只啃兩個饅頭，胃口一向大的他早已經飢腸轆轆。
“你會做什麼餅？面和好了嗎？”
趙琦點點頭：“好了，我去切點兒蔥，待會兒做煎油餅吃。”
白毅以前以為她應該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讀書人，後來慢慢發現她廚藝高超，做出來的食物色香味俱全，早已經刮目相看。
“行，我來幫忙吧！”
這時，外頭響起敲門聲。
——小琦，你在吧？
趙琦微愣，聽出來是隔壁劉小芳的嗓音，下巴微揚：“毅哥哥，我手上沾著麵粉，你去開吧。”
白毅大跨步越過院子，拉開門栓。
只見劉小芳站在門口，神色羞答答瞥他一眼，很快垂下視線，扶了扶老花鏡。
“......你好......我是小琦的鄰居。我......就住隔壁......那天巷口，記得不？差點兒就跟你撞上......”
白毅點點頭：“記得。請進，她在廚房忙。”
劉小芳走了進來。
白毅將門關上。
劉小芳扭扭捏捏回過頭看他，低聲：“那個......我叫劉小芳，小琦告訴過你吧？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白毅。”白毅淡聲。
劉小芳低笑：“你的名字真好聽。”
白毅低低“嗯”一聲，率先往廚房走。
趙琦探頭出來，笑道：“小芳姐，請坐。我準備做蔥油餅，一會兒賞臉吃一個吧。”
劉小芳羞答答偷瞄一眼白毅，扯了一個笑容。
“不用了......我就是過來說一聲，早些時候家裡的收音機壞了，不知道有沒有吵到你們，真是對不住。”
趙琦搖頭：“沒事！”
她往白毅招招手，“毅哥哥，大爐子的火太旺，你幫我挪去外頭的蜂窩爐。”
白毅走進去，轉身端了出來，擱在蜂窩爐上。
他蹲下，往爐口吹了吹，“火這樣子行不？”
“再旺一點點。”趙琦一邊攪拌麵糊，一邊提醒：“可以加油了。”
白毅往爐子裡灑了一點點油。
趙琦又道：“弄均勻點兒，儘量都沾上油。”
白毅立刻照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