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覺得聒噪,又或是不想欠下人情,沈嫿終於開口:“我習慣了,不喜與官家的人打交道。”
衛拾柒給小旗使了個眼色讓其將馬讓出,卻被沈嫿看在眼裡,她連忙道:“都說了不用。”
說完繼續向前行去。
衛拾柒也只好作罷,臨走時陸沉舟目光輕輕一掃,恰好與沈嫿的眸光相交。沈嫿看到了在陸沉舟身上很難出現的幽暗,隨後陸沉舟便策馬而去。
看著一行人的背影漸漸消失,沈嫿迅速從大道離開,穿進路旁的樹林。
“嫿兒,你我師徒有多久沒見了?”
沈嫿雙手交叉跪地叩拜,“徒兒見過師父。”
來人著一身玄衣,掛著披風,左臉戴著半邊面具,眼底厲光一閃,漆黑的眸子深不可測。
“三年不見,瘦了。”
說著他將沈嫿從地上扶起,方才的厲光全然消失,眼含笑意,手撫了撫沈嫿的頭,將一枚玉簪插在髮髻裡。
沈嫿摸了下簪子面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
“三年未見,這是為師給你帶的禮物,可還喜歡?”
師父滿意的欣賞著。
沈嫿點了點頭。,繼而問道:“師父,這次皇陵的事情......”
師父揚手打斷她的話。
“有些事情你知道的越少越好,他們讓你做什麼你儘管配合做,但不能完全照做,懂我的意思嗎?”
沈嫿點頭,說道:“那姓陸的沒有看上去那麼簡單。”
“有些東西就讓他自己暴露出來,這樣才有意思。”
“是。”
師父盯著沈嫿看了看,笑而不語。
沈嫿勉強擠出一抹笑,試探道“師父,您今日是有什麼事情?”
師父將手背後,言道:“嫿兒,十幾年來你都是為師最疼愛的徒弟,千萬別學你那些師兄師姐們。”
“徒兒與他們不同,我的命,還有這一身本事都是師父給的,況且這世上最不可信的就是感情,至於錢,我要是想可以有很多。”
說罷,沈嫿面上帶了淺淺的笑意,眼底卻透著一絲黯然。
師父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殺一個人。”
沈嫿低聲確認,“誰?”
“那人你認識,況且說過你的不是,所以為師想除了他。”
沈嫿當即就猜到師父說的是季六,但她不明白為何要殺一個不相干的人,於是想要問原由,卻被師父的一個眼神打了回去。
“何時動手?”
沈嫿問道。
“明日他去鬼市尋你時,自己送上門不是省得你跑一趟?”
師父的話提醒了沈嫿,原來自己所有的行蹤都在別人的掌控之中。
沈嫿拱手道:“多謝師父提醒。”
師父臉上依舊掛著笑,“好了,時辰不早了!”
沈嫿俯首拜別,剛轉身走了沒幾步,只聽身後的師父冷冷地道了一句:“嫿兒,殺手要將自己的心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