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公公聽罷,領會其中深意,立刻噤聲,也後悔先前多嘴。
慶帝目光掃過,語氣似閒聊:"你似乎很在意蘇渝?"
侯公公驚懼跪下,連連解釋:"奴才只忠於陛下,也只關心陛下關心之人。
"慶帝面無波瀾:"你是說朕關心蘇渝?還是懷疑朕的心思?"侯公公汗流浹背,叩首認錯:"奴才知罪,請陛下寬恕。
"
慶帝看他狼狽模樣,端起茶杯輕啜一口,笑意漸生:"行了,朕信你的忠心,退下吧。
"侯公公謝恩離去,拭去額頭汗水,竟把半邊袖子浸溼。
另一邊,含光殿前,範鹹正在逗弄老狗,他並非與洪公公有仇,只是剛在此處受了幾個太監的氣,正想找總管清算。
今日先生撐腰,他定要好好鬧一場,以免日後對方過於客氣反不便出手。
二皇子袖手旁觀,暗想這書童倒是有趣。
先生定是極為寵愛他。
否則,這般年幼的書童,怎會有如此大膽?
竟敢在宮中放肆妄為。
蘇渝側目看向範鹹,唇角微揚。
“罷了,莫要只針對洪公公一人。
”
有主的犬,鮮少會無端傷人。
若要追究責任,也該尋他背後之人。
話畢,蘇渝輕笑一聲。
與此同時,一股強大氣場自他周身瀰漫開來。
他緩緩抬手,掌心朝上。
洪泗庠瞪大雙眼,首次感受到死亡迫近。
強烈的懼意籠罩全身。
一時間,他竟萌生退意。
此前對蘇渝的怨恨已煙消雲散,唯餘恐懼。
人存慾念,豈願赴死?
縱是大宗師,亦難超脫。
更何況,洪泗庠尚未達大宗師之境。
他此生追求的,正是那境界。
難道今日便要終結?
洪泗庠緊閉雙眼,滿心恐懼不甘。
蘇渝笑意未斂,卻不再理睬。
隨即,他右掌直擊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