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伍竹略顯呆滯的神情,蘇渝心生憐憫,轉而引導話題。
他輕描淡寫地指向地上奄奄一息的人影,說道:“他命不久矣。”
誠然,此舉亦非全然為了轉移話題,那地上已匯聚了一灘鮮血,量比笵鹹昔日讓費介頭部受創時所流還要多。
若不及時處理傷口,那影子當真會命喪當場。
一旦他死去,自己先前的作為豈不付諸東流?
費介聞言,瞥了一眼地上的影子,應聲道:“哎,確實如此。”
他摸了摸鼻尖,卻駐足不前。
他望向伍竹,神色中帶著幾分謹慎與埋怨:“五大人,這可是您動的手。”
“要不,您來善後?”
影子可是陳院長最信賴且得力的助手。
被五大人打成這般模樣,勢必要修養許久。
陳院長定不會善罷甘休。
屆時,他們這些監察院的人都要跟著倒黴。
回想上次因笵鹹為蘇渝作詩捧場,自己寫信至京都,竟被陳萍萍罰了一年的俸祿。
若再被罰,他可真不幹了!乾脆提前退休,投奔蘇渝算了。
這小子如今風生水起,經營著書局與醫館。
跟著他,享福不盡,豈不比在監察院強?但費介深知,這僅是幻想。
陳院長絕不會答應他提前退休。
因此,若陳院長因影子被五大人打傷而遷怒於他們,罰他俸祿,他也無可奈何。
誰讓陳萍萍是院長呢?
費介咬牙切齒,思緒紛飛。
他望著那氣息奄奄的影子,再看看若無其事的五大人,心中的不滿難以掩飾。
而盲人伍竹被費介的話語打斷,暫且擱置了對蘇渝是否習武的疑惑,微微轉頭,面向費介。
他恢復了冷漠的表情,緩緩說道:“我只 ** 。”
“不救人。”
語氣不帶絲毫情感。
費介欲言又止,伍竹冷冷道:
“若跛子有異議,讓他來找我。”
費介望著伍竹,張了張嘴:“我……”
最終還是未能說出口。
但他已咬牙切齒,心中怒罵連連。
蘇渝雙手抱胸,在一旁旁觀,不禁輕笑一聲。
他深知伍竹這話,是直截了當的實話實說。
他打了陳萍萍的人,若陳萍萍有意見,儘管來找他。
他向來惹事生非,卻無所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