笵思哲也疑惑地看向蘇先生,等待他的解答。
而若若臉上則是一片淡然,她相信先生既然這麼說,必定已有計較。
蘇渝微微一笑,反問道:“若你餓了幾日,食不果腹,給你一個發黴的饅頭,你吃不吃?”
王啟年一愣,隨即點了點頭:“吃。”
都要餓死了,哪還顧得上饅頭是否發黴。
極端情況下,別說發黴的饅頭了,就是樹皮、生肉,餓了也是要吃的。
只是,這發黴的饅頭和醫館有何干系?王啟年仍是一臉困惑。
蘇渝笑了笑,繼續解釋道:“那就很簡單了,我們醫館,專為那些看不起病的窮苦百姓醫治。”京都生活不易,底層貧困之人自是不少,對於他們而言,若家中有人重病纏身,看病買藥無疑都是沉重的負擔。
面臨兩種選擇:一是拼命攢錢,卻可能最終未及目標便已消逝;二是直接放棄,靜待命運的終結。
兩者皆透著無盡的悲涼。
蘇渝選擇的,卻是一條既惠及他人又利於自身的道路——開設醫館,既為患者解除病痛,又為若若提供實踐機會,精進醫術。
笵思哲手託下巴,低語:“先生,那豈不是診費得定得很低?”“他們付不起更多。”
這樣做,確實能吸引患者,但王啟年不禁蹙眉,疑惑這豈不是虧本生意?
誠然,蘇渝的初衷值得稱讚,能讓許多人不因區區銀兩而喪命。
有些病症其實並不嚴重,但因診療與藥物費用高昂,許多人選擇拖延,結果小病變大病,重病更無人問津。
然而,開店終需盈利,無論藥鋪還是其他。
若目標群體是那些支付能力有限的人,診費自然低廉,醫館難以維持。
蘇渝輕啜茶水,淡然言道:“不收診費,不收藥費,全免。”稍頓,他又補充:“僅限無力承擔者。”
笵思哲與若若皆撓頭皺眉,滿心困惑。
蘇渝竟要開設免費醫館?這不是虧上加虧嗎?笵思哲尤為焦急,即便書局盈利,也難以填補醫館的虧損。
他決心勸阻,這樣的賠本買賣絕不能做。
小胖子的眼珠急轉,思索著如何說服蘇渝。
若若也被笵思哲的情緒感染,擔憂不已。
如此下去,蘇渝恐將傾家蕩產,連冬兒姐、思思姐等人都可能遭殃,他也將陷入困頓,一生悽苦。
她不願想象那樣的場景,太過悲慘。
蘇渝望向王啟年,兩人相視一笑,默契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