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晴恩的臉色變得慘淡了幾分，有些蒼白，她抿著唇，沒有回答。
就這樣安靜了好一會兒，卓九琰才問，“為什麼不說話？難道，你現在跟我連話都不想說了？”
慕晴恩垂著頭，眸光沉靜的盯著地上，輕聲說：“卓隊長，過去已經是過去了，一切都已經變了樣，再去想那些，就沒有意義了。”
卓九琰還是沒有回頭來看她，兩人，一個盯著湖面上看，一個盯著地上看，就像不是在說話聊天的兩個人，可偏偏，提起的事情，是他們兩人都無法忘懷的曾經。
或許，兩人的心裡，早已掀起了和湖面上一樣兇猛的浪潮，可面上，都在互相偽裝著平靜。
一句句的卓隊長來喊他，聽得卓九琰耳朵裡事真的很不舒服。
他深吸一口氣，讓自己不要動怒，要忍住。
調整了一下心情之後，他繼續沉聲說道：“我問的不是過去，是現在，我問你現在有沒有後悔。”
慕晴恩閉了閉眼，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
後悔嗎？
在他們分開的這幾年，她的腦海裡總是會冒出來他們在一起時的點點滴滴，他們分手時，彼此之間那份倔強的互相傷害，導致的兩人分道揚鑣。她經常想，如果當年，她不要那麼任性，不要那麼的驕傲，或許他們最後會不會不是這樣的下場？
她是有些後悔的，後悔她沒有更好的維護他們之間的感情。
如果要怪，就只能怪，他們當時太年輕。
意氣用事，驕傲自滿我行我素的不像話，是兩人之間分開的最大導火索。
可是心裡是這麼想，她卻不知道怎麼回答他。
卓九琰站了一會兒，忽地轉過了身走了，沒有催促她的答案，就這麼走了。
慕晴恩知道他的耐心一向不好，而他，也知道她不想回答的問題，是怎麼也不會說的。
她緩緩的轉過了身，面朝湖面，輕輕的張開手指，擋在眼前，從指縫裡窺探天上的太陽。
唇角微微彎起，然後，很輕，很輕的喊了一句，“九哥，對不起！”
“九哥，今天放學你怎麼沒有在校門口接我啊……”
“我來了，因為給你買禮物遲到了。”
“九哥，看電影我們買一隻冰激凌，兩人一起吃好不好……”
“好。”
“九哥，下次再有女生對你表白，你就打電話給我，讓我這個正牌女友罵死她……”
“不用辛苦你，我自己罵！”
從前那些的對話的點點滴滴，回想在了腦海裡。
她經常像個跟屁蟲一樣，圍在他的身邊，九哥九哥的喊著他。而他看她的眼神，總是會越來越溫柔。
他們曾經深愛過，認為彼此是雙方的唯一，可是現在，再也不是了。
慕晴恩眼底有些溼潤的看著指縫裡的陽光，自我安慰，是被光線刺痛的，而不是她想哭。
她低聲喃喃的輕聲呼籲，“九哥，我只願你，此生安好，忘了晴恩吧。”
她已經配不上他了，他應該有更好的生活，而她，再也給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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