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看,”蕭礪應道,“這一兩年肯定買,就是尋到好地角的宅子不太容易……再過陣子看看,能不能從朝廷手裡買一處下來?”
辛三太太點點頭,“買宅子確實不容易,但不能不買。你們應該有個住處,阿萱也得有座陪嫁的院子,日後好有個容身之處。”
這是江南大戶人家嫁姑娘的做派,陪嫁房子以備著將來和離或者大歸,而孃家兄弟不容人,這樣姑娘還能有地方可去,不至於流落街頭。
蕭礪道:“舅母放心,不管幾時,只要買了房屋肯定會寫在萱萱名下,現在女子也可有私產。家裡東西都是萱萱的。”
辛三太太這才『露』出笑顏,轉天便在家中四處走動,將傢俱器皿屋裡擺設全都記錄在冊,再加上楊萱原有的兩匣子金銀首飾、剛買的幾十匹布,林林總總記了七八頁。
等記錄完整,辛三太太交給辛漁過目。
辛漁翻看兩眼,道:“你愛護萱萱是好事,可也不能做得太過,這其中不少是姑爺的銀子,別都算在萱萱頭上。”
辛三太太道:“姑爺沒說什麼你倒先編排起我來了,這都是姑爺應許的,我這會兒當個惡人替阿萱多掙點東西,總好過以後讓阿萱被欺負……這樣看起來嫁妝也挺體面的,只是東西都用著,要不都騰出來在外面轉一圈再抬進來?”
辛漁笑道:“還不夠你折騰的,成親之後你抬腿走了,讓萱萱跟在後頭再收拾?”
辛三太太嘆口氣,“那寫了嫁妝單子有什麼用,沒法顯擺出去?我替阿萱爭,不也是為個面子?”
辛漁道:“你呀,就是不懂變通。我昨天跟鋪子羅掌櫃商議了,成親前三天在醉墨齋舉辦個賽詩會,凡有詩作都掛在醉墨齋牆上,編上數目字,到時候請十名進士為仲裁,得票最多的三人可得龍章紙箋一套,次一等者得文房四寶一套,凡有詩作者購買鋪子貨品均可讓利三分。”
辛三太太撇下嘴,“鋪子倒是熱鬧,可家裡呢?冷冷清清地就成親了?”
辛漁又笑,“怎麼能冷清?姑爺說從下屬中挑八個身板壯實面目俊俏的軍士,再請個禮樂班子,每隔兩個時辰就敲鑼打鼓,軍士們拿著笸籮往外撒錢,我都怕人太多把院牆擠倒了,你卻嫌冷清。”
辛三太太想一想,開口道:“那就這麼辦吧,你記得多換些銅錢,撒少了不過癮。”
成親的章程總算定下來了。
楊萱非常滿意,這樣既熱鬧又不折騰,否則真按蕭礪所說沿著皇城走一圈,她豈不被熱死?
五月中,在範直的暗中運作下,蕭礪花費八千兩將武定伯府買了下來。
武定伯府位於積水潭附近,地角較之南薰坊金貴得多,而且又是座兩路五進大宅院,算得上相當便宜。
只可惜宅子剛被查封,裡面滿地狼藉,成親前根本收拾不出來。
大熱的天,楊萱也不想挪動地方,便仍住在榆樹衚衕。
辛三太太這才知道蕭礪的身世,私下對辛漁道:“先還以為姑爺只是一介武夫,沒想到竟是勳貴出身……要是能襲爵就好了,阿萱就成伯夫人了。”
辛漁道:“勳貴看著高高在上,可勳貴有勳貴的苦,聖上登基這兩年可盡是拿著勳貴開刀了。依我看,倒不如這麼安安生生地過。”
辛三太太深以為然,低聲道:“依我看,揚州那邊的書院也不用像先前那麼惹眼,咱們先盡著自己子弟教,三代之內總能教出幾個有出息的。”
夫妻倆人竊竊私語,說了半夜的話。
五月底,蕭礪陪楊萱回了趟大興,在楊修文夫妻墳前燒紙上了香,回來之後就緊鑼密鼓地『操』持親事。
離成親還有兩天,辛媛抱著閨女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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