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蕭礪是真心實意想奉養方家母女,沒想到才接來半個多月又得送回去,說起來總是不好聽。
消完食,楊萱讓下人們各自去歇息,她在炕桌上鋪開一張紙,默默盤算著最近要做的事情。
首要的自然是去買地,再拿出一萬兩銀子,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豐順帝把祖屋歸還給她,她理應投桃報李,為朝廷分憂解難。
其次就是春桃的嫁妝;除去給她十畝地之外,至少要湊出來十二抬,四季衣裳要一抬,綾羅綢緞要一抬,喜房裡鋪的褥子蓋的被子又是一抬,另外盤子碗茶盅茶壺各樣瓷器,還有喜房裡的床、櫃、櫥子。
也不知李石手裡有沒有具體的尺寸大小,傢俱至少要提前半年才能做得細緻。
得空還是得讓李石再來一趟,商議商議。
楊萱寫完半張紙,從箱籠裡把御賜的印章拿出來。
之前因為考慮到童生試,先用了勸學的四枚印章,如今半年過去,很快就要到重陽節,楊萱打算換成孝親的。
既然孝親,用素『色』紙箋就不太妥當。
楊萱索『性』把家裡有的杏紅、淺綠、殘雲和深青等七八種顏『色』的紙箋都攤在桌子上,挨個蓋了印章比對。
大紅喜慶,杏紅俏皮,而淺綠淺青雅緻,竟是各有千秋,一時沒法分辨出個高下。
只有明天徵詢下李山的意見了。
這時,外面傳來二更天的梆子聲。
楊萱有些困,可又想等蕭礪,不願去睡,索『性』把楊桂抄寫的《幼學瓊林》翻出來看。看不過兩頁就感覺眼皮跟粘在一起似的,再也分不開。
蕭礪直到三更才回來。
進門後便瞧見炕桌上已經剩下寸許長的白燭,而楊萱蜷縮在炕桌的暗影裡,既沒有蓋毯子,又沒有枕枕頭,就躺在硬炕上,睡得正香。
蕭礪既心疼又後怕,她這樣睡著,若是不當心碰到炕桌,燭臺翻倒該如何?
輕則蠟油淌下來,燙著她,重則引了火……
蕭礪不敢往下想,忙將炕桌上散『亂』的紙箋收拾起來,把炕桌推到牆邊,這才舒口氣,長腿一邁半坐在炕邊,輕輕搖楊萱胳膊,“萱萱醒醒,醒醒。”
楊萱睜開眼,很快又閉上,含混不清地嘟噥著,“大人回來了。”
蕭礪再搖她,“萱萱到床上睡,聽話,炕上太硬。”
楊萱“嗯”一聲,卻是不動。
蕭礪無奈,伸手抱起她往裡間走,楊萱本能地把頭偎在他胸前,呢喃道:“大人。”
蕭礪心中柔情四溢,低低應著“萱萱,我在呢”,無意中低頭,瞧見她竹條紗衫子領口裡,寶藍『色』的肚兜,還有旁邊一小片白皙如凝脂的肌膚。
蕭礪腦中“嗡”一聲,只覺得渾身血『液』不受控制般四處『亂』竄,身體的那一處立時精神抖擻,肆無忌憚地抬起了頭。
而楊萱兀自睡得沉,巴掌大的小臉上散『亂』著碎髮,有種不諳世事的純真。
蕭礪咬咬牙,輕輕將她放在床上,掩好帳簾,逃也似的躥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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