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過去,瞧見半扇窗戶上面綴著補丁的破布,不由皺了皺眉。
待到進屋,更覺憋悶,遂開口道:“嬸子往窗上糊塊布幹什麼,又擋光又不透風,不嫌悶熱?”
方母笑道:“阿靜心裡沒數,買窗紗少買了兩尺,所以拿塊布擋一擋,免得夜裡進蚊子。”
蕭礪道:“後面衚衕就有賣的,讓阿靜再跑一趟,也就盞茶工夫,換了窗紗亮堂。”
緊跟著進來的方靜聽聞,笑嘆:“蕭哥哥不當家不知道柴米貴,窗紗將近三文錢一尺,我買了一丈花二十多文,這還是最便宜的,有那種貴的雲紗要十幾文一尺。京都的東西樣樣都貴,買一把菜的錢在大興能買一捆。”
蕭礪便問:“嬸子想回大興?”
方母尚未回答,方靜搶先道:“京都東西貴,可比大興方便,還有蕭哥哥在。現在楊姑娘搬走了,要是我們再走,不就只剩蕭哥哥一個人了,連個做飯的都沒有。”說著,便朝方母使眼『色』。
“可不是?”方母知其意,拍拍床邊,讓蕭礪坐下,“嬸子也不放心阿礪,你說在外頭忙活一天,回到家連口熱乎飯都沒有……阿礪今年該有二十二三歲了吧?”
蕭礪點點頭,“到冬月就二十三了。”
方母關心地問:“都老大不小了,怎麼也不想著尋個屋裡人?”
蕭礪想起大炕上安然入睡的楊萱,唇角彎了彎,“萱萱身上有孝,而且年紀小,所以一直沒定下來,九月她除服我們就定親。”
“楊姑娘?”方靜撇下嘴,“她懶得叮噹似的,喝口茶都得讓蕭哥哥去倒,娶她有什麼用,能伺候好蕭哥哥?”
蕭礪面『色』沉下來,冷聲道:“我願意伺候她。”
方母瞪方靜一眼,笑著往回找補,“楊姑娘生得俊俏,誰見了都喜歡,就有一點,阿礪說得沒錯,年紀太輕,身子骨沒長成,是該等兩年。不過話說回來,阿礪歲數擺在這兒,二十三,早該當爹了,即便不生養,屋裡也該有個人伺候。”
蕭礪抿抿唇。
方母這話正說在他的心坎裡。
早先他知道楊萱小,沒多想別的。
今年春天以來,楊萱個頭明顯躥出一大截,身體呈現出錯落有致的曲線,他的心思好像解凍的河水,開始翻滾起浪花來,總忍不住往她跟前湊,想抱她親她,哪怕只是輕輕握下她的手也好。
方母見蕭礪耳根有些泛紅,笑意更濃,“不用害羞,嬸子又不是外人,誰都打這個歲數過來的……剛才有句話阿礪說得不對,男人跟女人不一樣,老爺們在外頭辛辛苦苦賺錢養家,女人在家啥事兒不幹,就該好好伺候爺們,爺們哪能反過頭伺候女人,這都反了天了?女人可不能慣。”
蕭礪不置可否,他的萱萱他就想寵著慣著,可這也犯不著對別人講。
所以只是木著臉沒吭聲。
方母續道:“阿礪啊,你是個厚道孩子,阿靜自小吃了不少苦,家裡家外的活計都能幹,也知道心疼人,不如把她收在屋裡,也能互相照顧著。”
蕭礪“騰”地站起來,目光一點點泛冷,在昏暗的屋子裡,竟然有些陰鬱可怖。
聲音更是冷得如同冰渣,“嬸子你說啥?”
方母莫名打了個寒顫,可是先前話已出口,不好往回收,只能繼續往下說:“你跟阿靜認識十幾年了,知根知底的,先前還蓋過一床被子,都不是外人,正好兩下里互相照看著。”
蕭礪看一眼方母,又掃一眼旁邊站著的方靜,冷聲問:“阿靜也是這麼想的?”
自打方母開始這個話頭,方靜就低著頭沒敢『插』話,此時聽見蕭礪問,便低聲道:“我做飯繡花都會,只怕手藝不精,蕭哥哥別嫌棄就好。”
蕭礪肅然出聲,“我嫌棄!”
喜歡嬌娘斂財手冊請大家收藏:()嬌娘斂財手冊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