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萱真正訝異了,“你們也太大膽了,就這麼明晃晃地欺瞞朝廷……那為啥不見你拿銀子回來?”
“大頭都交給指揮使了,不過我也攢了些。”蕭礪從懷裡掏出只荷包,“先前沒告訴你,是不確定該不該拿,昨天在聖上面前過了明路就沒關係了。這是一萬兩的銀票,另外給了義父一萬兩,我只拿了銀票沒要珠寶首飾,那些東西容易惹是非,你喜歡什麼釵簪儘管去買。”
楊萱開啟荷包,見裡面卷著十幾張面額不等的銀票,也沒有逐張計算,只沉『吟』道:“既然聖上知道你手裡有銀子,還是再買地好了,總得讓他知道這銀子仍舊是為朝廷花的。”
蕭礪笑道:“就聽你的,再買一百畝地。”
楊萱盤算著,一百畝地加上房子,六千兩銀子足夠,還能剩下四千兩,遂道:“剩下的可以買間大點的宅子。”
蕭礪目光閃爍,“好地角的宅子不好買,等打聽了再說。”
楊萱明白這個道理,嘆口氣道:“反正不急,慢慢打聽著吧。”
過了兩天,有官媒上門,來提李石求娶春桃。
這次禮數足,還帶了四方表禮。
楊萱沒收,淡淡地拒了,“我們在京都住慣了,嫁到江西人生地不熟的,再說春桃老實,家中沒有父兄撐腰,要是被人欺負了,我也無從知道……還是想找個近便的人家,哪怕不在京都,保定或者真定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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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媒笑呵呵地道:“姑娘別一棍子打死,男女結親講究緣分,不是有句話叫做‘千里姻緣一線牽’,月老的紅線繫上了,就是相隔千里也能結成親。姑娘先考慮考慮,我回去再問問主家,過幾天再來。”
待官媒離開,楊萱叫來春桃,講了官媒提親之事。
春桃紅著臉道:“一切由姑娘做主。”
楊萱既好氣又好笑,“別的我能做主,你的意願卻沒辦法。你到底覺得李石這人怎麼樣,能不能合得來?以後可是你跟他柴米油鹽地過日子,別人可沒法說。”
春桃無奈地嘆一聲,“我覺得配不上李三爺,他家境好,還有個舉人兄長,我沒爹沒孃,手裡也沒銀錢,要是嫁過去肯定被人瞧不起,還是算了吧。”
楊萱道:“這個放心,我不會讓你被人瞧不起,你只想想李石這個人怎麼樣?”
春桃思量半天,又道:“江西太遠了,真嫁過去就見不到姑娘了。”
楊萱仔細揣摩著她的語氣,猜測道:“你覺得這人還行?”
春桃幾不可聞地“嗯”了聲。
楊萱心裡有了數,開口道:“既如此,官媒再來,我就應了他。我想過了,李山後年下場應試,李石得蓋典房,兩人至少要在京都待兩年,你現在年紀也不小了,不如早點成親,若是能生個一兒半女,即便以後回江西,有孩子傍身也不會被欺負。”
春桃點點頭,又問:“可李先生還沒成親,李石才行三,總得按著序齒來吧。”
“未必,”楊萱解釋,“我估『摸』著李山沒成親是要等考完會試攀上戶更好的人家,他是嫡長子理應慎重……李家既然來求親,這些事情想必考慮過。等下次問問官媒。”
春桃應一聲,患得患失地退下了。
轉天,趁著蕭礪回來早,楊萱跟他商量,“李石上門求娶春桃,我覺得這門親事還行,想應下來。春桃現在身無長物,把小溝沿的地分給她十畝傍身可好?”
十畝地,加上房子,差不多五百兩銀子。
之前楊萱給文竹的那所院子是用了她的銀子,事先沒商量蕭礪。
而小溝沿的地相當於兩人合夥買的,楊萱得知會過蕭礪才能決定。
蕭礪渾不在意地說:“你看著辦,你身邊沒旁人,就這幾個信得過的,多賞點也沒什麼。”
楊萱連聲道謝。
蕭礪微笑道:“不用著急謝,我相中一處宅子,咱們現下去看看可好?”
楊萱看看天『色』,日影雖然西移,但夏天天長,離黑天還早,遂道聲好,回屋換了件出門衣裳,跟蕭礪一起出門。
走在路上,問道:“宅子在哪個位置,遠不遠?”
蕭礪含混地道:“不遠,就在南薰坊……你打算哪天回田莊,要住多久?我過幾天忙,可能沒法陪你去,早些把車馬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