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些銀錢,何愁邊陲將士糧餉不足缺衣少食?
楚洛點點頭,“從正月就開始,宮裡嚴禁奢靡浪費。”
範直插話道:“聖上,那上元節的燈會?”
“燈會照舊,而且要大辦,讓黎民百姓都知道我萬晉的富強昌盛!”
楊萱完全沒想到,因為自己湊合了一頓飯,從而讓後宮妃子減少了三成的用度。
她剛剛把武定伯的事兒想起來。
前世,範直曾經在楚洛跟前誇了句武定伯府的茶盅精美,以至於隔天武定伯府就被抄了家,闔府上下盡都入獄。
數日後,男丁午門斬首,女眷流放千里。
而蕭礪在差役押送女眷上路時,揮劍斬殺了武定伯身懷六甲的兒媳婦。
姚蘭曾咬牙切齒地說蕭礪一劍兩命做事太絕,早晚不得好死。
前世楊萱自然是深信不疑,因為蕭礪就是因為巴結範直,四處查抄權貴從而聲名鵲起,坐穩了錦衣衛指揮使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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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楊萱卻半點不相信。
蕭礪身上佩的是長刀,並不曾用劍。
況且,他是範直義子,犯不上巴結他。
可聽範直話裡的意思,好像是讓蕭礪網開一面,難不成蕭礪真的跟武定伯有什麼牽連?
楊萱思來想去始終半點頭緒都沒有。
又過了兩天,蕭礪趕在楊萱歇息之前回了家。
身上卻不是楊萱給他補好的那石青色裋褐,而是換了身灰藍色長衫。長衫像是剛從箱底翻騰出來的,上面帶著因摺疊而壓出的褶子。
楊萱極為詫異,卻不願再跟上次潑婦般的質問,遂壓下心底疑惑,問道:“大人吃過飯沒有?”
蕭礪不答反問:“你們吃的什麼?”
很顯然就是沒吃。
楊萱道:“下午蒸的發糕,用幹豆角燉了肉骨頭,還剩下許多,我去熱一熱。”
蕭礪沒客氣,笑著點了點頭。
楊萱極快地生了火,先燒出一瓢熱水,舀在臉盆裡,又將飯菜架到篦子上,往灶坑裡添了兩根木柴。
柴火徑自燃著,她則兌好水,端進廳堂。
蕭礪單手託著下巴坐在椅子上,看上去甚至疲憊,見到楊萱過來也未起身,淺淺一笑,接過帕子擦了把臉,仍然遞給楊萱。
楊萱端著臉盆正要出去,無意中回頭,瞧見有血跡從蕭礪肩頭滲出來,慢慢暈染開來。
楊萱嚇了一跳,將臉盆往地下一頓,水漾出來,濺得遍地都是。
楊萱顧不得被濺溼的裙角,急步走上前,問道:“大人,你怎麼了?”
蕭礪裝傻,“沒事,就是連著兩天沒闔眼,有些困。”
楊萱抬手在他肩頭抹了下,沾了滿手心的血,“這是怎麼回事?”
蕭礪滿不在乎地說:“可能是不當心碰的。”
磕著碰著只會青腫,怎可能出血?
除非是有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