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裡,已是暮色四合。
楊桂見到蕭礪,笑著撲上來,讓蕭礪帶他們玩早上的遊戲。
楊萱板起臉道:“蕭大人在外面忙碌一天,這才剛進門,阿桂既不曾問安,也沒想著讓大人坐下歇會兒,更沒有給大人倒杯茶潤潤喉嚨,就只想著自己玩鬧。李先生是這樣教導你們的嗎?”
“沒有,”楊桂怯生生地說,“我錯了,不應該只想到自己。”
楊萱仍是沉著臉,“知道錯了,就得改正,光是嘴上說說有什麼用?”
楊桂瞥一眼楊萱臉色,乖乖給蕭礪行過禮,又從春桃手裡接過茶盅奉給蕭礪,小聲道:“蕭大哥喝茶。”
蕭礪接過茶,拍一下楊桂肩頭,“吃完飯咱們再玩,順便消消食。”
楊桂這才咧開嘴,高興地應了。
因中午吃得餃子,晚飯就簡單,只煮了米粥,炒了兩道青菜,再把昨天蒸的大饅頭熱了三個。
蕭礪沒有食言,帶著楊桂跟薛大勇在院子裡瘋玩了好一陣子,直到月上中天,才讓他們洗漱了各自去歇息。
楊萱接著沒縫完的襪子繼續縫,而蕭礪拿了塊黃楊木,正用刻刀比比劃劃,不知道要刻什麼。
許是嫌礙事,他擼起袖子露出緊實的麥色肌膚。在左臂外側,有一道寸許長的疤痕,顏色紅亮,看樣子像是新傷。
楊萱一眼就瞧見了,皺著眉頭問:“怎麼回事?”
蕭礪抬起手臂看了看,渾不在意地說:“七月初的事,辦差時遇到一夥不長眼的,傷得不重,因為沒擦藥,好得慢了點。”
楊萱緊跟著問:“我給你寄去的傷藥呢,怎麼沒用?”
蕭礪道:“藥膏早就貼上了,那瓶藥粉也是,真正是好藥,平常裡別人受傷了都跟我討,早就用完了。”
楊萱聽罷就有些生氣。
蕭礪小氣成那樣,當初被沐恩伯府的人追殺,還特特吩咐少她灑點藥,可滿滿一瓷瓶上好的藥粉,倒是捨得給別人用。
不由氣道:“我膝蓋都差點廢了,死乞白賴地要來那瓶藥,就是給你的。別人跟我不相干,幹嘛給別人用?”
蕭礪賠笑解釋,“都是同僚,共過生死的弟兄,哪能坐視不管……你膝蓋怎麼回事,好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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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萱賭氣道:“不用你管,你不是說,瞧我不順眼嗎?”
蕭礪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我幾時說過這話?”
楊萱“哼”一聲,“就是今兒下午說的,在馬車上……男子漢大丈夫,說出的話潑出的水,還能收得回來嗎?”
蕭礪慢慢回想著下午說過的話,終於想起來了,禁不住既好笑又好氣,展臂一伸,拽住楊萱的腕,將她拉到自己身前,笑問:“多少年前的事兒,你才幾歲,倒記得清,專門翻舊賬?”
楊萱瞪著他,“我就是記得清。”
她歪著頭,白淨的肌膚被燭光照著,比上好的羊脂玉都要柔滑,而那雙漂亮的杏仁眼水波盈盈,水嫩的唇微微嘟著,嬌俏靈動。
分明她並非這般小心眼的女子。
跟羅掌櫃談論鋪子時,她落落大方;告訴松枝種菜時,她溫和親切;教導楊桂道理時,她端莊沉穩。
唯獨在他面前,她總是驕縱任性使小性子。
是不是說,在她心裡,他是與眾不同的,是能夠縱容她嬌寵著她的?
蕭礪心神盪漾,聲音愈加低柔,像是久藏了的醇酒,“萱萱,先前的話我沒說完,我看不順眼的事兒自然要管,可也不是每個人都管教,那些不相干的人,我何必去管他們?萱萱是不想讓我管著麼?”
楊萱毫不猶豫地回答,“不想。”
蕭礪唇角微彎,慢慢翹起一個好看的弧度,“那萱萱管著我好了,往後我的事情家裡的事情都歸你管,吃什麼飯,穿什麼衣,每月我領了俸祿都交給你管著,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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