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七還小呢,現在他們這麼大的,好多都娶妻生子了,張正剛他們的例子你看了,那沈家你也看了,哪有什麼道理可講,現在不練,真等到要用的時候就來不及了。他們做工的事先不忙,下午也要訓練,晚上識字。”
安小寧又想起一事,“我那袋銀子在我枕頭下面,你先收著,中午要給他們吃肉,開不了火就到飯店去買,不然營養不夠,另外今日張正剛他們要來,你幫著安排他們住下。”
說完才出門往文廟而去。
李一平回到院子,帶著三人開始練體能,這也是路上安小寧教過的,俯臥撐每組二十個,現在一共要做十組,每組中間休息。
做過三組,人人累得直喘氣,張二蔥人小,第四組就做不動了,爬在地上撐不起來,臉掙得通紅,李一平見了心中不忍,便道:“二蔥人小,做一半就是,可以去休息了。”
張大蔥一見,也對李一平道:“大哥,我也做不動了,昨天晚上沒睡好,沒力氣了。”
“那,好吧,你也休息……”
“請店幌!”
安小寧剛走到俵物店附近,就聽前面一聲喊,是蔡掌櫃帶著他小兒子正在店鋪外掛店幌,安小寧來了幾次,才注意到這店子的名字,原來是叫“東元”。
安小寧連忙過去幫忙,蔡掌櫃的小兒子十六歲,叫做蔡申舉,模樣比較老成,連鬍子也留了,蔡掌櫃讓他叫安小寧大哥,他不情願的嘟噥一句,誰也沒聽清楚。
這般大小的孩子正在叛逆期,自卑又自戀,喜歡用叛逆的外表把自己包裹起來,其實只要誇幾句就能輕易破開這外殼。
安小寧親熱的拉起他手道:“原來是先生的公子,受過先生和師母教導的,就是不一樣,看這模樣也俊朗,做事也沉穩的,我說句不敬的話,我這個師弟以後成就定然遠遠在先生之上。”
這麼一說,那小兒子的臉上終於見了笑,蔡掌櫃當然也不會介意兒子強過他,呵呵笑著:“你就別誇他了,能早點安家立戶,不讓我操心就不錯了。”又對蔡申舉道:“還不叫大哥,你大哥可是文化人,你要是能有你大哥一半出息我就謝謝菩薩了。”
安小寧一聽這話,又把自己和蔡申舉放到了對立面,不利於團結,忙接過話頭對蔡申舉道:“大哥虛長几歲,託大叫你聲師弟,我這心裡可對你羨慕得緊,你看看,有先生和師孃疼著,年紀這麼小就能做工補貼家用,師哥象你這般大,還在家吃閒飯哩,有啥事用得著大哥的,儘管開口,不過等你以後升官發財了,可要記得你師哥哦。”
這年紀的少年,別人一說他優點,立即就得意不已,那蔡申舉聽了,口中已是連稱安小寧為大哥。
輕鬆搞定了這個叛逆期,蔡掌櫃把幌子也掛好了,他從凳子上下來後,叮囑安小寧:“開門第一件,便是把幌子掛好,切記不能掉在地上,是要驚走財神的,要是被東家看到,這差事就沒了。”
安小寧連忙受教,這古代破規矩還不少。三人又一起把門板全部取下,這就算新一天開張了。
店中此時還有一個夥計,正在搬弄海參,要把貨物補齊,蔡掌櫃叫了他過來,介紹安小寧認識,這人叫盧友,從山東來,老實巴交的,老蔡隨意對他呼呼喊喊,安小寧跟他交談幾句,才知他也是在二道街住,不過是租的房。
這東元俵物店總共就這麼幾個人,晚間另外有個叫老汪的在鋪中守夜,不過白天不在,整個店鋪是在一個三進院子的南面,蔡掌櫃告訴安小寧只能在一進走動,二進三進有東家的家眷、丫鬟和婆子一類,東家沒喊是不能進的,只有東家的老婆,也就是老闆娘有時會到店鋪來,東家原先有三個妻妾,前面兩個死了,現今只剩下一個小妾,另外有一子一女,女兒平日也在三進,兒子卻聽說在外地,老蔡說也沒見到過。
老蔡帶安小寧轉了一圈,一進中也是五臟俱全,東西兩邊都有廂房,西南角是廁所,也是正規佈局,原因是西南角一般認為是煞位,廁所的汙穢之氣可以壓煞氣,東廂靠南是廚房,其他廂房都是倉庫。二進的大門就在一進的正北面,那裡面看著好像還大,聽老蔡說二進開了一個側門,方便家眷進出。
今日主要工作就是老蔡與安小寧交接庫房,老蔡拿了貨冊,開啟一間西廂房,裡面放的全是倭刀和摺扇,平日打掃和擦拭是盧友和蔡申舉在做。老蔡對安小寧道:“我們的倭刀長短都有,倭人叫什麼野太刀、小太刀、打刀,我們就只寫長刀、中刀、短刀,你記賬時要記住區分,否則就亂了。”
安小寧拿出銀清冊看了看,寫長倭刀的售價從七兩到三十兩都有,不由問老蔡道:“銀清冊上長倭刀也有幾種價,又是如何分的呢?”
“長中短也要分三品,倭人的刀種類多得很,我也搞不清,反正上品倭刀的刀身上都有銘文,你來看看。”老蔡抽出一把倭刀,寒光四射,帶血槽的雪亮刀身上果然有兩行銘文,在近格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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