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寧努力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腳步卻越來越快。直到拐出了小巷,她才如釋重負、貼著牆根兒悄悄地回頭看。
只見那個強盜從藏身之處跳了出來,朝相反的方向跑去,很快就融入到大街上的人流中了。安小寧根本就沒打算去追。一來距離太遠,二來在人群中很難發現他的蹤跡。
即便到了這時候,安小寧的腿腳仍然有些發軟。她剛一進餐館,許未真就注意到了她的情緒。
“你臉色蒼白,出什麼事了?”他擔心地問。
安小寧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過了好一陣兒才結結巴巴地把剛才發生的事敘述了一遍。兩個男孩一邊仔細地傾聽,一邊不住地搖頭。
“你在山谷裡偷偷地給山岩上那個男人速寫過。”李一平若有所思,“我現在覺得,那
傢伙不是戲團的成員。他在上面肯定另有圖謀,他擔心速寫會暴露他的身份。”
許未真非常激動,把帽子在手裡揉來揉去:“不過,他在上面鬼鬼祟祟的,到底做了些什麼?”
“看來,我們必須和魏伯先生談一談了。”安小寧果斷地說。
早在鎮江城宴會上,李一平他們就結識了本地大戶魏伯。三人付了賬,離開了餐館。魏伯的宅子就在離酒館不遠的一棟宅院裡。這宅院的旁邊是縣衙和監牢。
縣衙的大門放著石獅子,縣衙牌匾上面寫著“明鏡高懸”。
三個人推開門走了進去。縣令正四仰八叉地坐在案臺後面,高高翹起的二郎腿搭在桌子上,正和一個人說話。“秦奮,不要這樣嘛。”他不滿地說。
我的職責是保證這裡的一切運轉正常。”秦奮不為所動,“假如出了亂子,頭兒會拿我是問。”
直到此時,秦奮仍然沒注意到有人進來了。
“你去好好照照鏡子,看看你那模樣!
任何縣令都不可能像你那樣。你甚至連的縣印都不知道怎麼放,你這個笨蛋!他大聲責罵
著。
許未真站在秦奮身後比畫著,告訴縣令該怎樣改正。縣令眨了眨眼表示感激,然後把縣印放在案臺的另一邊。
“滿意了嗎?”他挑釁地問。
秦奮不解地低聲嘀咕了幾句,然後消失在一扇木門後面。門上寫著“閒人免入”。
“他是誰?”安小寧指著門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