燼無雙把啞巴裝到底,又撥動了兩下鈴鐺,連周圍的狼群都被吸引了注意力,想爬起來一起玩。
但燼無雙一雙厲眸朝它們看去,它們一聲不吭地臥回了遠處。
還能怎樣。
“有什麼聲音嗎?”
蘇鴻聽到周圍有沙沙聲,立刻警惕地問道。
他的眼睛看不見,所以只下意識地將頭垂得更低,這是收斂自身的表現,亦是自卑,是驚恐……
燼無雙將這樣的蘇鴻看在眼裡,半晌,他在蘇鴻手中寫道:“對,我要鈴鐺,周圍是我的狗。”
狼群:……就這樣吧。
蘇鴻稍稍放鬆警惕,猶豫片刻,艱難地歪過身體打算摘鈴鐺。
他心裡想,燼無雙可真變態啊,要老子的鈴鐺。
而終於將這個擾亂了自己整整兩年的鈴鐺握在手中,燼無雙以為自己終於可以不為這個聲音攪亂心神了。
“可以了嗎?”
蘇鴻將鈴鐺摘下之後,沙啞著嗓子低聲問。
語氣裡不復原先的驕矜蠻橫,反而隱忍委屈,甚至有些哭哭啼啼。
可不是麼,再殘暴,他終究是大夏的小王子,唯一的王位繼承人,何曾受過這樣的恐嚇和脅迫?
沒錯,這個獵戶趁他跌落山崖身受重傷,以救他一命為要挾,強行要拿走他的鈴鐺!
或許是蘇鴻的委屈太明顯了,燼無雙竟然覺得自己做得有點過分。
他皺著眉頭,本想告訴蘇鴻可以了,但看著蘇鴻像一頭小鹿楚楚可憐的模樣,本欲在他掌心寫字的手頓住了。
為什麼要讓蘇鴻安心?
哪怕蘇鴻真的還有別的目的,不是故意傷害自己的,那同自己又有何關係呢?
男子漢大丈夫,做出來的事就要負責,蘇鴻自然也需要為他的行為付出代價。
此刻不殺了蘇鴻……是自己做出的最大讓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