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接連響起幾聲嘆氣聲音。
“哎。”
“哎,哎哎。”
“哎。”
“哎。”
“哎……”
“……”
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看著營帳頂賭衛珠似乎有所意動,她眨了眨眼睛,突然直愣愣地坐了起來。
衛珠突然走下了床,站了起來,依舊是雙眼無神,就連自己腳上沒有穿鞋子,也不知道,就這麼朝著秦國主帳大門走去。
秦國主帳門口依舊是沒有近衛軍守著,衛珠就這麼沒有阻擋地走了出去,獨自一個人穿梭在到處一片亂哄哄的秦營裡面。
此戰傷亡慘重,此時此刻秦營裡到處都是傷員的慘叫,所有人要麼忙著操練,要麼忙著巡邏,要麼忙著救治傷員,沒有人注意到秦國的皇后就這麼孤零零地光著腳從秦國主帳之內走了出來,走向了秦國營地門口。
亦或者,就算是有人看到了,也沒有人願意管她。
到底,現在對他們而言,她只是一個害他們年輕的皇帝英年早逝的罪魁禍首而已,甚至她還是敵國公主的身份,是明面上這場秦衛兩國戰亂的導火線。
雖然有看得清形勢的,猜到這只不過是衛國皇帝的一個藉口而已。
但是,大多數的臣民百姓,還是沒有那麼聰明的,或者,他們只願意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不願意聽從別饒解釋。
更甚至,這場大仗輸了,他們需要一個發洩口,找個人來恨著而已,而衛珠,恰恰是最好的一個身份。
只怕若非衛珠身份特殊,現在還是秦國先帝的皇后,現在早就被人綁起來,大卸八塊了。
衛珠就這麼光著腳在泥土地上走著,飄著,就連腳上被碎石頭扎地微微流血,她都未曾發現。
也不知道她雙目失神地走了多久,就在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周圍已經換了一個景象。
依舊是滿地哀嚎慘叫,但是這裡大多數已經換了一些個人。
這裡的人瘦骨嶙峋,各個臉色蒼白消瘦,服裝大多身著廣袖衣裳。
很顯然,這是衛國的難民營,而並非秦國的軍營。
這個地方,本就是衛國的地盤,秦文軒帶兵打了過來,奪下了一些城池,而因為戰亂流離失所的衛國百姓,便在多城中間,自發形成了難民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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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國人在馬背上打下來的下,尋常百姓以窄口短褂為主,而衛國百姓則是相反,衛國自古以來以農業為生,衛國百姓,身著的也是比秦國人更長一些的廣袖衣裳。
所以,這是一處難民營,這是衛國百姓的難民營。
衛珠呆愣愣地朝著難民營的中央走去,此刻她不禁頭髮散亂,身上沾染著血汙,而且光著腳走出去那麼久的腳底板,早已經流出了不少鮮血。
這一切裝備,再配上衛珠呆愣愣的神情,混在這群難民裡,並不比他們好上多少。
似乎,她也是這衛國難民的一圓。
自從戰亂爆發後,多少人有家不能回,每一來到這難民營的難民數不勝數,而衛珠現如今衣衫襤褸,頭髮散亂,就連腳上也沒有穿上鞋子,這樣子的裝扮在這難民營裡面一點也不奇怪,所以沒有人覺得她這樣子的舉動奇形怪狀。
更是沒有人關心她的一舉一動。
衛珠神色呆滯地看著周圍的一切,走進難民營的深處。
越是到達難民營深處,躺在地上哀嚎慘叫的衛國難民越來越多,他們慘叫著,喘息著,卻是無能為力。
衛珠朝著他們慢慢走近,就在一片哀嚎聲音之中,傳來難民營裡哀嚎慘叫的那些人停了下來,開始閒話嘮嗑著。
“哎喲,哎喲。”有個人身上滿是傷口,不停地叫喚。
他旁邊的另一個難民見他叫得悽慘,湊了近來。
“你怎麼樣了?”
那個不停哀嚎慘叫的人深呼吸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