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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國。
宗人府地牢之內時不時傳來一兩聲淒厲的嚎叫,有叫冤屈的,有哭喊求饒的,亦有憤憤不平的。
那牢裡的最深處,離著其他牢房有一段距離的一處審訊室裡,綁著一個衣料華貴,卻是渾身狼狽,滿是傷痕的少女。
她大部分時間都是低垂著頭,無力地垂著四肢,以節省能量。
偶爾有人來審訊她,她也是咬著牙,不發一語,頂多就回上那麼一句。
今日,照例又有人來審訊她了。
少女抬起了頭,語氣雖然虛弱,但是那藏在髮絲後面的眼睛,卻帶著三分譏諷,七分惡毒。
“我說過了,叫你們家皇后娘娘過來,真相我只與她說,其他人一概不告知。”
鞭子在她身上抽打出來的傷痕越來越多,她拒絕的聲音也越來越虛弱。
“呵,呵呵。”
陰暗潮溼的地牢裡,似乎只能聽到她一兩聲微微的冷笑,飄飄忽忽,又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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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下午。
鐵鏈輕響,身上帶著大大小小翻出肉來傷口的少女抬起頭望著牢房拐角處,好像知道一會那裡會出現什麼人一樣。
伴隨著遠處一聲聲的哀嚎啼叫,一雙秦國貴婦人特有的繡鞋出現在了拐角處。
繡鞋踩踏在牢房石地裡的幾根乾枯的稻草上,發出了一聲幾不可聞的輕微響聲。
那繡鞋用金絲紋起了栩栩如生的鳳凰,縱使在陰暗潮溼的地牢裡,亦反射著隱隱約約的光芒,便是三歲小兒,也能看出用料不凡。
被綁起來的少女定定地看著那裡,眼神專注。
她長相精緻甜美的五官,已經帶上了不少髒汙。
“吱”的一聲,一隻老鼠跑了過去,發出一聲尖銳刺耳的聲音。
秦文軒帶著衛珠一起從拐角處出現,秦文軒見地上髒亂,還扶了衛珠一把。
這個大秦國身份最為尊貴的男人,對自己的皇后,卻是一向溫柔小意,好像這輩子所有的感情,都花費在了她身上一樣。
“你身體剛好,小心點。”
青年皇帝提醒了一句,語氣溫柔。
“嗯。”
衛珠輕輕應道,語氣雖然平靜,卻掩蓋不在其中的小女人意味。
兩人之間,充斥著一股,就算在這地牢裡,也衝不掉的曖昧氛圍。
“呵。”
芯兒見狀,冷笑了一句。
衛珠聽到少女的冷笑聲,抬起頭,看著被綁在那裡我貼身宮女。
雖然心中早有預料,但是她狼狽的模樣還是讓她心裡微微不適。
秦文軒見到衛珠眉毛微皺,心下不悅。
他語含警告,看著被綁在牆上五花大綁的犯人。
“死到臨頭,你還嘴硬。皇后我已經帶來了,你有什麼話便快說。”
秦文軒想到什麼,又補充了一句。
“皇后身體不好,不能久待,要說便說,說完我們要走了。”
芯兒左右望了望。
皇上皇后出行,帶著的人自然不少。
不遠處的拐角,密密麻麻地站滿了低著頭的官員,宮女,太監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