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近日是怎麼回事,怎麼總是一幅疲憊不堪的樣子。”
衛珠眼下有些淡淡的青黑,一看便是今日沒有休息好,甚至可能近段時間都沒休息好。
秦文軒心底微微一疼,又是忍不住問道。
“你是不是最近沒有休息好?可是有什麼人擾了你睡眠?”還是有什麼心事。
衛珠不甚在意,搖了搖頭。
“大概是最近吃的不太好吧。”
秦文軒有些心疼地張口。
“我聽小宮女說,你近日總是食不下咽,還在想衛國的事情?”
他嘆了一口氣,對她說道。
“朕不是說了嗎?這事不怪你,你也別總是想東想西的,衛國秦國本來就有摩擦,打個仗也實屬正常。”
其實這些年,秦衛兩國已經算是好的了,安穩了那麼十幾年,換做之前,各國實力都差不多,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哪天不打仗,死上那麼些人,反而是奇了怪了。
身處這亂世,想活到長命百歲,本就是個登天之難的事情。
能有這十幾年的安穩,已經是實屬不易。
衛珠眼皮微微一動,眼簾往下一蓋。
“道理是那麼個道理,但是總不可能不想。”很多東西,想得明白,不一定能做得到。
秦文軒有些擔憂,於是他說道。
“你總是這麼食不下咽也不是辦法,要不朕喚個太醫給你瞧瞧?”
衛珠挑了挑眉,表示拒絕。
“我也不是那些‘弱女子’,這點小事就得傳太醫,豈不叫人笑話。”
她有武功傍身,這麼個打瞌睡的毛病,多半因為心神不寧食不下咽導致,不至於到叫太醫的地步。
衛珠心說。
“行吧。”
秦文軒捨不得逼迫她,但是心底下直覺隱隱感覺不對勁,有些不安。
兩人有說有笑談了大半夜,宮燈明亮,把他們倆交談的身影投射到了窗子外,屋外守夜的小宮女偷偷瞧著,抿嘴而笑。
皇上和皇后娘娘的感情可真是好,令人羨慕哩。
她想,這也是他們宮裡人的福氣。
。
衛珠宮殿後院裡,有一間房是專門開闢給芯兒的。
芯兒作為陪嫁大宮女,按規矩,其實便是當初當太子的秦文軒的預設通房,倘若哪一天有了子女,母憑子貴,抬為側妃也不是不可能。
畢竟自古以來,當皇后的,當正妃的,還是比較放心自己宮裡出來的人的,才素有主僕共侍一夫,姐妹共侍一夫的做法。
但是當初秦文軒跟衛珠不對盤,她的房裡尚且不去,更何況是陪嫁的宮女了,自然也更不可能收為通房。
現如今,秦文軒與衛珠感情深厚,自然更不可能看上她陪嫁的宮女芯兒了,讓她臉上不好看。
然而衛珠自小與芯兒一起長大,感情深厚,仍是在宮裡給她開闢出了一件單獨的房間,方便芯兒過來伺候。
衛珠這種做法,更是大大抬高了芯兒的地位,讓她雖不是秦文軒的人,勝似秦文軒的人。
現在這件房間房門緊閉,屋內點著明亮的燭火,卻沒有一點聲音傳出來。
芯兒靜坐在凳子上,手上拿著一包藥粉,眉毛緊皺地盯著它。
她的眼底閃過一抹掙扎之色,突然又臉色一變,驟然捏緊了藥粉包,也不知到想到了什麼,神情詭異而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