芯兒背對著衛珠。
“我知道了,娘娘。我出去倒了這些個髒水。”
“嗯,去吧。”
衛珠看著兵書,頭也不抬。
直到芯兒出了門,她才抬起頭。
總覺得芯兒今天哪裡怪怪的,總是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
罷了,也許是她想太多了。
。
秦國。
金鑾殿。
金碧輝煌的大殿之上,站著兩排密密麻麻一身黑色華服的大臣們,那大殿中央最高的位置,是一個雖然長相俊美,但是一身氣勢逼得人不敢抬頭直視的青年天子。
他端坐在大殿正中央的龍椅上,右手靠著雕刻著一隻栩栩如生金龍的扶手,手指是不是得敲擊一下,一派好以整暇,好不悠閒的樣子。
“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一朝天子一朝臣,此刻站在秦文軒身邊的管事太監已經換成了他的心腹。
之前那個到處被人捧著扶著的林姓公公,隨著先帝秦蒼啟過世,早已不知道去了哪裡,當然,也沒人關心一個老太監去了哪裡。
秦文軒坐在金鑾殿上方的龍椅之上,挑了挑眉,問道。
“諸位愛卿沒有要事啟奏麼?”
殿下一陣沉默,原先先帝時候與秦文軒不太對盤的一些大臣更是戰戰兢兢,不敢多說一句,生怕引火燒身,一不小心人頭落地不保。
自秦文軒登基以來,有諸多欲要鬧事者,皆被他雷厲風行地劈頭蓋臉揭開這些年幹活手底下做的手低諸多不光彩的事情,以各種理由下令“反省”,更有甚至,秋後處斬,殺雞儆猴,手段強硬而鐵血。
眾位自以為資派老的大人才驚覺原來這位昔日默默無聞的太子竟然是“扮豬吃老虎”,手中早已不知道掌握了他們多少明面上明面下的資訊,比起先帝,竟然更為可怕。
先帝的暴戾,都是名面上直接來的,這位擅長“扮豬吃老虎”,所有事情,皆是暗中調查個清清楚楚,你想貪汙,可以,水清則無魚嘛,但是你若因此覺得自己能耐,想越界,那就別怪他翻臉無情了。
諸位大臣從新帝近日的態度,早已揣測到了他的用意。
亦或者,是他故意給他們明白的用意。
朝堂上下經過一番洗禮,基本上已經都是秦文軒的人,或者是忠君派純臣,世家的那些個大臣要麼被下令回家“反思反思”,要麼便是“自願”告老還鄉,只有少數幾個根基甚深者,也在每日朝廷上戰戰兢兢,深怕自己一不小心說錯了話,成了下一個被趕回家“反思反思”之人。
秦文軒敲了敲龍椅靠背,突然出聲。
“既然諸位愛卿沒有什麼話要說,那就由朕來提一提。”
他瞥向站在下方的施大人。
那施大人本來便是一副戰戰兢兢畏首畏尾地樣子躬著身子站著,這會被他一瞥,嚇得抖了一抖。
秦文軒果然把話題轉到他的身上。
“不知施愛卿之前提到替三皇弟平反的事情,調查得怎麼樣了?”
來了。
殿下眾人心中一凜,世家的幾位大臣更是冬日裡嚇出了幾把虛汗。
新帝這是想秋後算賬?!
好好算上那一筆之前多次陷害他,與他作對,扶持三皇子上位的賬單?
被點到名字的施大人不得不硬著頭皮出列。
他抬手作了個半禮。
“回皇上,”施老大人的額頭冷汗絲絲滴落,這要他怎麼回答,說查錯了,豈不是他翫忽職守?說確實有這回事更是不行,如今秦文軒登基,豈不是公開跟他作對,“臣,臣正在調查,此事畢竟已經過了許久,各種原因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查清楚的。”
“哦?”秦文軒挑了挑眉,“施愛卿到底是年紀大了,查得慢了些許,朕也是可以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