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小廝引著他便往接待客人的廳子裡走去,夜晚,一片寂靜,就算是左相府,也安靜得只能聽到他們倆的腳步聲。
“沙沙沙沙”的腳步聲,伴隨著樹葉揮灑的聲音,響徹在了周圍。
小廝帶著穿著披風的來人七拐八拐地繞到了一處廳堂前,那裡已經是一片漆黑。
小廝恭敬地彎腰。
“貴客道止步,我先去點下燭火。”
說著,他趕緊幾步小跑到客廳,不一會兒,客廳便亮起了明亮的燭光,照亮了裡面陳舊古樸確是精美的擺設。
那小廝點亮了燭火,又是小跑出來,站在身著披風的來人面前,躬身說道。
“貴客,我家老爺一會就來,我便不打擾了,您請便。”
小廝恭敬地道。
“多謝這位小哥。”
來人抱拳,小廝無意中瞥到,他那從披風下露出的那雙手臂上的衣料,在月光下隱隱閃著光芒,縱是身份不怎麼高的看門小廝,也知道必定是用料不凡。
小廝趕緊低頭,目不斜視,動作更是恭敬的退了下去。
一身黑色披風的客人目送小廝遠去,轉身抬步邁進了客廳裡。
他見客廳沒人了,四處看了看,便被牆上掛著的一副字畫吸引。
一身黑色披風裹得嚴嚴實實的客人不自覺地走近,抬頭望著那一副娟秀的字畫。
清秀娟細的字型,輕緩的筆跡,一看便是出自女子之手。
那上面寫著的詩句內容,清秀小意的字跡,縱是一個不懂詩畫的人,也能看出這幅詩畫之中透出的脈脈深情。
一眼,便能讀懂,那是一個深陷感情而不自知的女子所做的作品。
而那上面的娟秀小楷,還有那溫婉謝意的詩詞,比起男子,也不輸給半分,雖然婉約,卻自有一番風情。
一身披風的來人正站在牆邊看得出神,而那邊,左相急匆匆地披著一件外衣往客廳走來,剛踏入客廳,便看到這一副景象。
他默默地嘆了一口氣,說道。
“這是你母后未出閣時候畫的畫,她年輕的時候,是京都有名的才女。”
只可惜,紅顏薄命。
他可憐的女兒,福薄。
黑衣人聽到左相的話,轉過身來,他抬起手,拉下帽子,帽子下赫然便是秦文軒的俊臉。
秦文軒望著左相愁苦的老臉,突然道。
“外公當真以為,我母后是死於難產麼?”
左相蹙著發白的眉毛,說話間,那鬍鬚也跟著一抖一抖的。
“你什麼意思。”
秦文軒望著左相,目光幽深。
“母后當年,雖然稱不上武功絕頂,但是身子也不差。”
左相急急打斷了他的話,似乎想逃避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