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
芯兒躲了躲腳,半是撒嬌,半是抱怨。
“你從小跟我一起長大,又跟我千里迢迢來到大秦,可不是什麼宮女,你是我的好姐妹。”
芯兒愣住,眼眶微微有些發紅。
她有些尷尬地轉過頭,便開始轉移話題。
“這太子殿下是怎麼回事,我還以為他轉性子呢,這會兒又變了回來,公主您都回來這麼久了,人影都沒瞧見,避著我們好像瘟疫一樣。”
芯兒哈了哈手,覺得天兒真是越來越冷了,又忍不住搓了搓手掌心。
懷裡的暖爐真是溫暖,讓小宮女忍不住抱緊了一些。
衛珠眼角瞥見她不自覺的動作,嘴角微微勾起。
這時,芯兒又開口。
“要我說,公主您要不要找他理論理論……”
衛珠突然站起了身子。
她徑直地走到關好的後窗,拉開了窗戶,寒風便順著開了的窗戶灌了進來,一陣“呼呼呼呼”地大響。
芯兒被突如其來的寒風懂得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衛珠背對著芯兒,站在窗戶前,一隻手攀在窗框。
“芯兒,幫我掩護一下,就假裝我已經睡下了。”
“哎,公主,天這麼冷,您去哪?”芯兒詫異,又是一陣寒風颳過,小宮女打了一個寒顫。
衛珠的眼睛微微眯起,冷笑了一句。
“去找秦文軒算賬。”
說著,衛珠輕輕推開後窗,如同一隻鳥兒一般,腳尖輕踮,一會兒工夫便是已經消失不見。
。
這是秦國京都最出名的紅樓,徹夜燈火通明,住著這京都裡最漂亮的姑娘,其中又流走著這京都最有錢有權的達官貴人,各個手裡懷抱一個美人,大腹便便,一杯酒喝過一杯,還時不時地跟周圍的熟客攀談幾句,紙醉金迷。
在這裡,一杯普通的酒水,就抵得上一個普通人家一個月吃食銀兩用度。伺候的小侍女們,身上的衣服,也比那大街上的普通姑娘們華貴上幾分。
就連空氣中,也飄蕩著陣陣脂粉香味,充斥著一股淫糜的味道。
門口。
一個衣裳華麗金貴的少年踏了進來。
他的長相精緻,五官介於青年男子的成熟凌厲與少年男子的柔美之間,這長相,比起樓裡最漂亮的姑娘,也不輸幾分,偏偏臉上有幾分蒼白蠟黃,眼底一點青黑暈染開來,再加上一副對這樓裡擺設熟門熟路的樣子,一看便是沉迷於酒色多年。
站在樓內走來走去攬客的媽媽眼前一亮,手裡的手絹都忍不住揮了一揮。
她趕忙走了過去。
“哎,太子殿下您來了。媽媽想死您了。”
中年婦人風韻猶存,抹著濃濃的鉛粉,扭著腰和手絹像秦文軒打招呼。
秦文軒擺了擺手,一臉傲氣,語氣顯然和這中年婦人很是熟悉。
“媽媽不必多禮。”
紅樓媽媽掩嘴嬌笑,那臉上裡三層外三層的脂粉隨之抖了一抖。
那媽媽笑夠了,又擠了擠眼睛,意味深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