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為盧慧達創造一個見面的機會,倒是不難。
陸淹來到智妃她們呆的西廂房,讓門口守衛的兵士,去花園裡巡查一遍。
剩下的事,就靠盧慧達自己了。
昨夜劉英慈也搬去了顏翊的書房居住,房裡除了智妃和琥珀,並沒有其他人。
嚴格說來,陸淹這樣做,是極不負責任的行為。
一向沉穩嚴謹的他,以前,可從來也沒有這樣做過。
可不知為什麼,他就是信任盧慧達,也許是他那和自己十分相仿的脾氣秉性。
也許是他沒有和自己透露了許多梅茹兒的內情,總之,陸淹覺著,盧慧達不會傷害智妃的。
而且,他也不會拋下智妃不管的。
他眼見著盧慧達跳窗進了智妃的房間,陸淹將房門拉開一條縫,小心的關注著房裡的動靜。
雖然,情人相會,他在這裡偷窺,總不是正人君子的作為。
為了讓差事辦得穩妥,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只聽,那盧慧達前腳踏進房門,琥珀驚惶的叫聲,就傳了出來。
她啊,啊,亂叫,好像殺豬一樣。
這樣下去不行,要是把滿院的人都驚動了,這事情可就鬧大了。
陸淹趕緊進去,把琥珀拉出來。
這時,門外已經聚集了幾個兵士,陸淹只能謊稱琥珀不小心,打翻了茶杯,讓大家散了。
這幾日相處下來,琥珀和智妃感情不錯,很是要好,眼見著陌生男子進門,還不讓自己呆在裡面看著,她怎能不急。
心想,這個陸參軍,平時看著挺穩妥的一個人啊,怎麼放任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他是何居心!
琥珀就站在門前,一步不退,瞪著陸淹:“陸參軍,你這是什麼意思?”
“房裡的男人是誰?”
“你不說實話,我可要去告訴公主!”
“誒,琥珀娘子,你這又是何必。”
“來來來,”陸淹乾脆按著琥珀的腦袋瓜,讓她貼在門上偷聽。
也許,比起自己一五一十的對她解釋,還不如她自己聽聽來的快些。
要不說,這智妃娘子是個見過世面的。
一個從沒見過面的男人,直愣愣的站在面前。
她竟然不吵也不嚷,沒有顯示出一點震驚。
好像知道,眼前的男人,猛然出現,是為了什麼。
陸淹和琥珀,兩人擠在狹窄的門縫裡,瞧見智妃的這個姿態,都驚得下巴快掉下來了。
智妃打量了一下盧慧達,好像對他印象還不錯。
見他好長時間也不說一句話,一直在摸手裡的玉笛,乾脆歪在坐榻上,把昨晚沒有做完的繡活,又拿了出來。
盧慧達清咳幾聲,心想機會難得,再磨蹭,佳人可就要從身邊溜走了。
他也坐到了智妃的對面,還沒開口,智妃就反問道:“這位郎君,可是歡喜智妃?”
原來她叫智妃,真是一個好聽的名字。
可也真夠直接的,看來,以往向他這樣,興沖沖的找她求愛的人,不在少數。
“娘子,在下姓盧,名慧達。”
“姓盧,難道是北境的大族,范陽盧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