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蒼老蹣跚的謝勤的身影,自然落入了盧慧達的眼中。
他還特意向謝勤友善一笑,心中已經有了計劃。與其去後院冒險,面見謝超宗。
還不如,透過謝勤敲打他。
反正,這對主僕早就是合為一體,謝勤一定能夠將自己的話,全數轉達給謝超宗的。
誰知,謝勤也不是等閒之輩,只一瞥之下,他就看出了這位丹陽府衙的生人身上的古怪。
他當然知道,這張臉他是不認識的。只是,他依著自己幾十年的生活經驗培養出的直覺。
還是嗅出了這人身上不一樣的味道。
謝勤沒敢把自己的目光在這人的身上停留太久,但匆匆一眼,他就發現,這人身上的一件物什,是他十分熟悉的。
正是盧慧達佩在腰間,作為風雅之物的細管玉笛。
謝勤內心震動不已,盧慧達,盧慧達出現了!
他竟然披著別人的麵皮,堂而皇之的出現在了丹陽府衙!
原來,這些所謂的江湖人士,在外面就是用這些身份行動的。
有了這樣的障眼法,他們就是做再多的惡事,也可以輕鬆脫身。
謝勤也是個當機立斷的人,他立刻轉到後宅,不是去找謝超宗,而是徑直去了陸淹的房間。
陸淹開門,發現竟然是謝勤,不覺有些驚異,要知道,此人一向是和自己沒什麼交往。
不過,既然來了肯定有要緊事,陸淹閃身讓他進門。
謝勤到了陸淹的房裡,才覺得,自己安全了許多。
他也沒讓陸淹浪費客套的時間,只是,急切說道:“梅茹兒,梅茹兒的人來了!”
“什麼?”
“在哪裡?”
陸淹擰著眉,看著謝勤。他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今天的府裡進出的人,有長得像梅茹兒的。
“就是剛才和顏大人走在一起的那一個。”
一聽的這人現在就在顏翊的身邊,陸淹立刻緊張起來,他略一思索:“你是說,沈老闆是梅茹兒的人?”
“什麼沈老闆?那人姓盧,是梅茹兒身邊的智囊,叫盧慧達。”
“對了,我看他現在變了模樣,他以前在山裡不是長這個樣子的。”
難道,這個叫盧慧達的,竟然精通易容?
“謝叔,你怎麼能確定,那個顏大人身邊的人,就是盧慧達?”
謝勤拍了拍自己的腰間,急道:“是玉笛,他腰間佩戴的玉笛,就是盧慧達最鍾愛的玩意兒。”
“以前在山裡,我時常見他帶著。”
“今天,我看見,你說的那個沈老闆,腰裡也帶著這支玉笛。”
“盧慧達對此物視若珍寶,輕易不肯離身。那人,就是盧慧達沒錯!”
陸淹立刻想到這人竟然可以易容進入府衙,那這裡現在也不再安全了。
他立即吩咐道:“謝叔,現在李參軍他們正在保護著公主他們,你帶著謝超宗,馬上去和他們匯合。”
“我去捉拿他!”
陸淹說著,就已經要走出房門。
謝勤趕緊攔住他:“陸參軍,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