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窗外疾風漸起,樹上的枝條禁不住風兒的吹拂,又是彎腰,又是點頭的,綠葉相互磨蹭,發出沙沙聲。
屋外突如其來的寒意,並沒有影響到屋內的人,他們談興正歡,熱烈高漲。
“牌匾,是隨客居的牌匾嗎?”顏翊關切的問道,這要真是對上了,也許就可以找到鴟鴞襲擊隨客居的真相了。
“是,那塊匾我還帶回來了,就放在後院柴房裡。”李方明抱著拳頭,仔細回想:“要說那塊匾還是隨客居的老闆,花大價錢特意找人題寫的,後來,掛了沒有兩天,就出了事,老闆嫌它晦氣,說什麼也不要了。”
“要不是我把它拿回來,老闆說不定早就把它劈柴火燒了。”
這麼重要的證物,原來一直都在府衙,這個李方明,他怎麼不早說。要按照顏翊以往的脾氣,現在就應該衝到柴房裡,去查個究竟。
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總要先送走了沈春兒才行。
於是,他又對春兒問道:“春兒姑娘,你再想想,還有什麼奇怪之處?”
“有有,”沈春兒著急回家,剛才就巴巴的等著呢,就怕顏翊把她忘了,她只能在這裡傻等著。
“那日,李參軍走後,我又和集市街上的攤主聊了聊那一天的事情。也有一些新的收穫。”
沈春兒在這裡,也沒有朋友,可她本就是個活潑爽利的女子,自己說話,沒人搭理,沒人捧場,總覺得有些尷尬。
她轉向李方明,好歹這位算是她在這個府衙裡,最認識的人。對著他乾笑幾聲:“你們可還記得,前幾天城裡就有傳說,莫愁山上的鴟鴞下山傷人了。”
“這莫愁山上的鴟鴞兇猛,早就是丹陽城裡人盡皆知的事情。我雖然不信,可架不住有人相信。”
“所以,大家都去買了鐵板護身。”
“公主殿下也知道這件事?”沈春兒眨巴眨巴兩隻大眼睛,不住的盯著劉英慈秀麗的臉龐,把劉英慈都有些看毛了。
“你口裡的顏大人,還是從我這裡聽說的這件事哩。怎麼,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應該知道啊。”
“沒有沒有,”沈春兒咧著嘴,慌忙揮手,“民女只是覺著,公主金尊玉貴的,應該不會關心這些市井小聞。”其實,這當然是她臨時想的託詞,本來她是以為,公主身份尊貴,也許根本不願踏出這個院門,與貧民百姓接觸。也虧得她機靈又謹慎,這冒犯的話,才最終沒有脫口而出。
“鴟鴞襲人這件案子,我可是一直都在關注的,還幫著提供了不少線索,是不是啊,顏大人?”劉英慈隨意的將手肘支在桌上,對著顏翊莞爾一笑。顏翊立刻應道:“是是,娘子說得對。”
對什麼來著,顏翊剛說完就想到,剛才,她好像又有一瞬的失神。都怪這個劉英慈,沒事她笑什麼笑啊。
“原來是這樣,是民女唐突了。”沈春兒一直是一個大度且從善如流的人,聽說了公主的這些事蹟,瞬時就連看公主的眼神,都帶著幾許崇拜。
“我接著說,後來,許多的師傅也發現,當天遭了鴟鴞襲擊,被咬死的好幾個人,都是帶著這個鐵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