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長君你看,我們應該從何處開始入手比較好?”陸淹冷靜的問道。
“這樣,明天我們先應付著謝超宗,和他一起開啟這份案卷,看看當年的真實情況,究竟是什麼樣子的。”
“然後,魏大眼今天倒是給我提了個醒,我們也該再去拜會一下徐員外,把他肚子裡的話,詐出來幾分。”
“明天,你們兩個和我一起去,當然,此事要對謝超宗保密。”
“還有,陸淹,加派人手,看好了智妃。”
“是。”
“現在局勢這樣複雜,她就是呆在府衙,也不能完全保證安全。”
“不行,我還要去親自找她談談,讓她自己也警醒著些,尤其是小心梅茹兒的人。”
“長君,你說笑了,他們又不認識智妃,為何會對她不利。”李方明很是不以為然。
“你的意思是說,梅茹兒說不定會向府衙裡的人下手?”
“還是你腦筋轉得快。”顏翊發覺,他越發的喜歡陸淹這個人了,雖然他好像對自己總是存著些不滿似的,可也沒有阻攔住顏翊對他的欣賞。
“我想,為了要挾謝超宗,梅茹兒不會吝惜使用任何卑鄙下流的手段。”
“畢竟,這一次,謝超宗出逃,可算是徹頭徹尾的背叛,梅茹兒一定會找他算賬的。”
“我就說了,這個姓謝的,端的是個禍害,乾脆把他轟出去得了,府衙裡也清靜了。”李方明嘬了嘬牙花,不屑道。
“轟走了他,倒是方便了,可我們要到哪裡去尋找梅茹兒。只有把謝氏放在這裡,充當誘餌,才能引得梅茹兒他們上鉤。”
“你就不怕引來的不是大魚,而是豺狼?”
“就算是豺狼虎豹,我們也要會一會他,要不然,那些慘死的兵士怎麼辦,謝家的案子又怎麼辦?”
今日在這裡也沒有什麼外人,顏翊索性把話都說開了,他把這件事的各種輕重緩急,全數託到臺前,與他的兩位忠誠親隨,參詳的明白。
陸淹思忖道:“長君,你莫不是覺得,梅茹兒和當年謝家的冤案也有關係?”
“梅茹兒與謝家的關聯,我認為,確實很多。”
顏翊伸出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在茶盞上微微掃了一下,隔著指尖上薄薄的水跡,他在烏木方桌上寫了一個橫。
陸淹側著頭,李方明乾脆將手肘,支在方桌上,都在用心的靜聽著他的說法。窗外的啾啾鳥鳴,蟲兒嘶叫,給這靜謐的夜,憑添上了一抹嬌俏的色彩。
“要說梅茹兒與謝家的淵源,應該分作兩個時期。在謝家落難的時候,梅茹兒是拯救謝超宗的恩人,而後,如謝超宗自己所說,梅茹兒一直在暗暗尋找陷害謝靈運的兇手。”
“他最後也找到了,這個人就是宋齊受。在這之後的十幾年間,梅茹兒一方面積極尋找除掉宋齊受的機會,一方面,細心妥帖的保護謝超宗。那麼,可以說,梅茹兒是謝家當年事件的一個見證者,他對於那些陳年舊事,知道的,也許比謝超宗還要清楚。”
“宋齊受是如何行事的?他背後還有沒有主使?這些,我們只聽謝超宗的一面之詞,是無法弄清楚真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