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是說,宋將軍有可能被那些狂徒劫持了?”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顏翊審慎的說道,而後又對謝超宗說道:“謝公覺得如何?”
“顏大人所言極是。”其實,以謝超宗對梅茹兒的瞭解,作為傷害謝家的元兇巨惡,宋齊受是斷斷沒有存活的可能的。
只是,魏大眼期待的眼神,對局勢的不確定,讓他選擇了遷就。
再說,現在也找不到宋齊受的下落,與其現在就讓魏大眼馬上放棄希望,不如,拖到宋齊受的屍體,真的出現的時候再說。
到那個時候,也許,就不必他開口了。
“顏大人,難道,作為誅殺朝廷諸多將士的兇徒,你就沒有想要把梅茹兒捉拿歸案嗎?”
魏大眼再也不能忍受,這些貴公子的虛偽矯飾。他明白,對於謝超宗來說,梅茹兒是保護他多年的恩人。他雖然已經背叛他,可終究也不願意讓他走上絕路。
而顏翊呢,此人現在肯定只是想要得過且過,這些慘死的兄弟,都只是最卑微的兵士。誰會願意屈尊,為他們伸張正義。
魏大眼憤怒了,他質問著在場的所有人。
你們,難道對昭然若揭的狂徒,都不打算懲治嗎!
“這,當然不是。”面對魏大眼的咄咄逼人,顏翊有些為難。
“只是,這梅茹兒是江湖中人,多年以來,人脈頗廣且行蹤不定,官府想要出面尋找他也難。”
“當然,找還是要找的。”
不必魏大眼直瞪著眼睛,逼問他,顏翊就自己退讓了一步。
場面瞬時有些促狹,大家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顏翊尤其尷尬,他在今日乃是居中調停的地位,但好像,他的努力,並沒有化解這兩人之間的矛盾。
也許,在魏大眼看來,謝超宗才是導致他這些兄弟乃至宋齊受接連受害的兇手。
即便不是他親自動手,他也是個罪惡的源頭。
現在,顏翊怎能下定決心,處置謝超宗。
“魏校尉,謝某有一事相求。”謝超宗恭敬的欠身,顯現出了十足的謙遜。
“謝某知道,你急於尋找宋齊受的下落,也想為自己的兄弟們報仇。可是,我以我謝氏一族的聲名,請求你,能否再給我一些時間。”
“如果,現在就在全城大肆搜捕梅茹兒,他們勢必會猜到,是我出賣了他們。”
“我並不害怕被他們知道,我出賣的行為,我既然從山裡逃出來,就已經做好了這樣的準備。”
“只是,現在我祖父的冤屈還沒有得到昭雪,而這希望就在眼前,我拼盡全力跑出來,就是為了這一天。”
“如果,如果你能夠寬宏大量,能夠再通融我一段時間。”
“讓我能夠替我謝家找回名聲。我將感激不盡。”
情詞懇切的話語,飄蕩在這廳堂之中的,牆壁、樑柱、房前、屋後。魏大眼漸漸平靜下來,他不斷回問著自己,他能夠相信這個素不相識的公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