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謝超宗本人雖然還沒有承認,但是,在座的幾人想必心裡都有數,這位宋將軍,現在是肯定已經死了的,而他的死,想必就和他當年做下的惡事有關。
如果宋齊受的死,真和當年的事情有關,那謝超宗現在出現在這裡,就顯得十分可疑了。
他不斷提及的那一位貴人,究竟是誰,為何有這樣大的力量,一直庇護著謝超宗。
他又是透過什麼樣的途徑,知曉了這些宮廷秘聞,這些都是陸淹心中的疑惑。只是,看現在這個情況,他也不好照實相問,只能在此靜候著,看看顏翊如何處置此事。
被陸淹反嗆一句,魏大眼又吃了一個癟,只能賭氣的等著謝超宗,倒要看看此人,還能變出什麼花樣。
卻在這時,顏翊也結束了和謝超宗的悄悄話,他臉上的盈盈笑意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嚴正的面容。
這樣的轉變,就連見慣了人情冷暖的謝超宗也大為感嘆,這個人變臉真叫一個快。
於是,他也收起了笑容,嚴陣以待,等著顏翊發問。
一時之間,小小的書齋之中,瀰漫著一股詭譎悽愴的氣息。彷彿顏翊再多說一句話,在場的各位就都會扯下虛偽的面具,露出血淋淋的猙獰真容。
顏翊沒有選擇的餘地,那些橫躺在府衙前院的屍身,還在催促著他,鼓起勇氣,拋掉面子,查明真相。
他定了定心神,輕聲說道:“謝公,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康樂郡公與宋將軍的事情,我們已經明白的差不多了。現在,你也該說說院子裡的那些將士,是怎麼死的了吧。”
不簡單啊,原來他還想著這件事哩,魏大眼總算有些安慰的放鬆了肩膀。
其實,謝超宗也早就等著他這句話,聞言,面無色變,只安靜的端坐到了顏翊的面前。
氣定神閒的回道:“顏大人早就想問這句話了吧。”
“顏某並無此意,只是,謝公也看到了,那些將士死的這樣悽慘,觀之,不免讓人心生酸楚。顏某作為丹陽尹,也希望早日查明真相,替他們昭雪。”
“更何況,魏校尉在此,也等候多時了。”
顏翊看了一眼怒氣衝衝的魏大眼,捎帶著也提了一句。
“其實,顏大人誤會我了,我不是不想說,只是,這些年來,我一直待在山裡,他們的所作所為,我並沒有親眼得見,只能透過他們回山之後的一些活動,推知一二。”
“至於到底是不是真相,還需要顏大人和魏校尉自己判斷。”
謝超宗善意的看了魏大眼一眼,也算是給他留了顏面。他深知,眼前的魏大眼也許行為魯莽無狀,可對待戰友還是有情有義的,只因的這一點,他也會敬重著他。
只是,魏大眼仍然一臉不忿,好像並不想領情。
顏翊也不能坐視事情毫無進展,他頓了頓,卻道:“謝公一直隱居的地方,可是莫愁山?”
“正是。”謝超宗回答的很乾脆。
顏翊並不打算緊緊咬住謝氏不放,反正,今天也終究會得出一個真相來,現在大可徐徐圖之,不必心急。
就在謝超宗承認的一瞬間,顏翊腦中靈光一現,他忽然想起,為什麼看謝超宗這麼不對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