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脫了劉英慈的魔爪,顏翊徑自返回了前堂,與陸淹他們匯合。
原說,這一日又是上山,又是昏迷的,很是辛苦,他應該讓這兩位親隨,早些回去休息。
可是,今日得到的這些線索,又是頂頂重要的,如果,不趁著今夜就趕緊把它們辨辨清楚,他也實在是睡不著覺。
於是,他也只能枉顧他們的疲累,拉著他們把白天的發生的種種艱險,說說清楚了。
李方明一見顏翊返了回來,登時躍起,拉著他,檢視傷口。只在剛才這麼一會子,他聽得陸淹說,顏翊在莫愁山的山洞裡,著實受了很重的傷。
一時內心自責萬分,怎的這個關鍵的時刻,他竟然會不在顏翊身邊。
於是,緊拉著顏翊,在他的背上仔細檢視,顏翊的背上確實傷的不輕,可也不願讓他太過擔憂。
顏翊連忙躲閃,口稱無礙無礙,讓他趕緊坐下,把要事商談完畢,就各自散了。
經了他幾人反覆商討,暫且將這鴟鴞疑案的焦點,匯聚在一點與一線上。
這一點,自然就是莫愁山。那莫愁山怪,莫愁山後的田莊更怪。
他們雖然沒有十足的把握,卻也斷定,這鴟鴞作亂,必定是由於這座妖山。
按照顏翊的意思,明日一早,就應該再闖莫愁山。這次多帶些人馬,保證要把那田莊翻個底朝天。
此等異想天開的說法,自然遭到了陸淹和李方明的聯合反對。
莫說是那莫愁山中的地形,他們根本就不熟悉。帶著大隊人馬,如何才能穿過莫愁山中的重重機關。
就說是,他顏翊身上這一片片的傷,如果沒有徹底痊癒,他們是不可能放他進山的。
顏翊當然不依,查案必速,這個道理最是顛撲不破。如果荒廢了時間,恐怕這線索就要灰飛煙滅,再也無從得到。
面對著顏翊的堅持,李方明是毫無辦法。他一向是最最聽從顏翊的指揮,又心繫他的安危,這樣的矛盾之下,他竟然不知如何才能阻攔顏翊。
只能用求助的眼神,盯著陸淹,希望他能出言相助。
陸淹自然也不希望顏翊再去犯險,只是,他的口舌可要比李方明利索多了。
“長君,我們不是要攔著你,不讓你再上山,只是,你明日再去,恐怕也沒什麼用處。”陸淹故作高深的說道。
“這又從何說起?”
果然,有陸淹出手,短短几句話,就讓顏翊的心思動搖。
“我們現在知道,那些鴟鴞,肯定就是藏在這田莊中的人飼養的,那麼,昨夜的騷亂,八成也是這些歹人,早就計劃好了的。”
“恐怕,那山上的毒霧,城中的謠言,也都和這座田莊有脫不開的關係。”
“既然是早有謀劃,他們必然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此刻,你就是上山,也不會尋到鴟鴞的身影,更別說是這些涉案之人的線索。恐怕,早就被歹人銷燬的乾乾淨淨。”
“那你說,我們該怎麼辦?”
“稍安勿躁,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查清早先在矮山崗那邊發現的屍體的死因。”
“按照咱們之前的猜測,這兩具死屍,很有可能並不是死於鴟鴞的襲擊,而是被人殺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