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安排妥了謝氏二人,顏翊就該轉回到後院,接著檢驗屍體。
只是,他一摸胸口,便想到,那蘭生千里迢迢送過來的家書,還在他這裡放著。宣城離宮有日,肯定也在苦等著修容娘娘的回信,兩相對比,當然還是娘子的事比較重要。
自從昨夜春風一度,顏翊像是開啟了周身的穴道一般,四肢百骸都舒坦的不得了。
再面對劉英慈,也沒了之前的謹慎小心,懷疑猜忌。
他自自然然的,來到公主廂房,只略略敲了敲門,純屬做個樣子,就推門而入。
反正,根據他的推測,劉英慈現在估計還賴在床上,不肯起來呢。
只是,他一進門,就被眼前的景象給震懾住了。
出乎他的意料,劉英慈早已起身,連床上的衾被都疊的整整齊齊的。
而公主本人,卻也沒有離開床鋪,而是雙目微閉,盤腿而坐。
她,她,她竟然是在打坐!
顏翊並不崇佛禮道,但對佛教道教的經典,也是有些修為的,故而,他一看劉英慈的這個架勢,就知道她是在打坐。
這一下,顏翊陷入了矛盾之中,他搔了搔耳根,一時不知,是該叫醒她,還是任由她繼續練功。
這個矛盾在這裡,叫醒她吧,據他所知,入定之人,若是被人驚醒,恐會走火入魔。
可若是不叫醒她,這封信又如何能夠送的出去。
正在他徑自為難之際,面前的劉英慈,秀美的眼兒,微微開啟,在他沒有注意的時候,隔著珠簾,靜靜的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
這個顏長君,他傻站在那裡做什麼呢,要不就進來,要不就出去。
站在那抓耳撓腮的,算什麼事。
昨晚,明明是他奸險狡猾,佔了天大的便宜,早晨起來,他不說道歉,反倒跑的比兔子還快。
“你有什麼事嗎?”
劉英慈言語之間帶著點質問的意思,重新把眼睛閉緊。
原來她知道自己進屋了,這個丫頭,還一直在這裡裝樣子。
罷了,罷了,對著她這張嬌妍,現在的顏翊,哪裡還生得起來氣呢。
他徑自撩開珠簾,繞到床邊,傾身而坐,順便抄手將劉英慈盤在床上的腿彎打落。
“你這是做什麼,別耽誤我打坐靜心。”
劉英慈秀眉一擰,很是不悅。只是,顏翊已經坐過來了,這床板上也沒有那麼多的地方,她也只能把腿放回到踏腳上。
“你要靜心?”
顏翊薄唇一歪,似乎是明白了她這樣反常的原因。
“怎麼了,很奇怪嗎,天氣潮溼悶熱,我心氣燥,也是很正常的。”
嘴裡強自狡辯,只是那漸漸紅透的臉蛋兒,生生的將她出賣。
“好好好,你愛怎樣,就怎樣吧。”
“喏,這是給你的。”
顏翊掏出紙封,那薄薄的一疊紙上,還溫溫熱熱的,那是被他火熱的胸膛熨帖的。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