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齊受的下落,她怎會知道,智妃閉上水潤的雙眼,緩了一刻,乃道:“我也不知道,我根本沒有看見他。”
“你不知道,找到你的時候,你渾身是血,難道不是他們打鬥的時候,濺到你的身上的?”
智妃緊抿著嘴,應付著這一對夫妻,緊張的逼問。
“我確實不知道,當時,我一直在花轎上,被他們用繩索捆著,根本不能動彈。衣衫上的血跡,是後來跌倒在血泊中,沾染上的。”
智妃神色悽豔的,講述著那一日的遭遇。
“原本我是跟著徐燦的迎親隊來到丹陽的,大概走到了郊外的一處竹林裡,隊伍突然停下了。”
有一方人馬突然出現,擋住了迎親隊向前的步伐。
他們二話沒說,便打鬥起來,一時之間,喊殺聲震天,處處都是刀劍相擊的清脆聲響。
“為了不讓別人發現我,徐燦的人早在轎輦上,佈置了厚重的帷帳,除了有一點點的光亮透進來,我根本看不清前方到底發生了什麼。”
“那你怎麼知道,是宋齊受來搶奪你了?”顏翊對此事的發生經過,很是關切,立刻搶白道。
“我雖然沒有看見,可是,我認得宋齊受的聲音。你們知道,徐燦,宋齊受糾纏我已經有一段時日了。”
“當日我在妙勝尼寺避難的時候,他們就經常上門騷擾我,如果我沒有聽錯的話,劫親那天,宋齊受是親自來了。”
這樣說來,那兩個校尉,果然沒有撒謊,宋齊受還當真是在丹陽境內失蹤的。
“當時宋齊受都說了些什麼,你還記得嗎?”
此時,與陷入聽故事之玄幻氛圍的宣城不同,顏翊尚有理智,他明白智妃並不知道對於他來說,什麼才是最要緊的訊息。
故而,冷靜的引導著她的說話。
“具體的記不清了,左不過,就是威脅迎親隊立刻交人,否則就要大開殺戒。這些迎親隊的人,只不過是徐燦的小羅羅,怎敢輕易答應。”
“雙方開打,我雖然在轎輦上看不真切,可是他們廝殺的聲音,我還是聽得很清楚。”
智妃語氣鄙夷,面上更是浮現厭惡。垂落到額前的秀髮,被她輕輕的抿回了鬢邊。
“可是,既然他們兩方打了起來,為何你卻安然無恙,你是如何跑出來的?”
仔細打量了智妃的身段,正是身量纖纖,嬌柔不堪,想來氣力尚且不如自己,劉英慈實在想不通,在兩方人馬的夾擊之下,嬌小的智妃,是如何逃出生天的。
“公主這樣問,我卻哪裡說的明白。”
智妃的淡然自持,終於破功,眼裡的淚,漸漸盈滿,撲簌簌的,徑直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