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每次“我有一個法門要教你”,帶來的都是又一層的限制——譬如那把三足金烏生生憋成了烏鴉的『操』作,又譬如他本體虛影上的鎖鏈,還有鎖死在心頭的念珠,反正他家元始伯伯取出一件都要罵一句西方二聖不為人子。
而如今……
拒絕是不可能拒絕了,陸壓只是平靜地躬身:“是。”
接引便取了一冰塊出來,貼在了陸壓左胸,一道複雜的法印之後,那冰塊便被生生打入了陸壓體內。
疼得陸壓險些沒站穩,捂著胸口白著臉問:“聖人,這……”
“你的跟腳是烏鴉,近不得太陽星。”接引說的話自然是冠冕堂皇得很,“為師這是提醒你。”
陸壓心裡都要把接引原地摩擦三百遍了,可面上還是得裝出修了你們的寂滅道所以什麼都不在乎也懶得和你爭辯的模樣,平靜地躬了躬身:“是。多謝聖人。”
“我這便回山了。”陸壓的一切表現都過於正常,這讓接引根本找不到任何叛變的可能,便拍拍陸壓的肩膀,“你好自為之罷。”
陸壓胸口那致命的涼漸漸淡去,但他心裡清楚——現在是淡去了,可他要是靠近太陽星,這冰塊肯定會立刻將他的心脈毀去,讓他好好體驗一波什麼叫做原地爆炸。
不見其他聖人,不見自己母親,自然不會有人還能揭穿這三足金烏的身份。
陸壓也只能認了,低低喚:“聖人留步。”
“還有事?”
“聖人說是準提聖人與您一同來的。”陸壓低聲道,“準提聖人呢?”
接引樂呵呵地開口:“自然是與我分頭,我來見你,他去渡九尾狐去也,九尾狐修為不高,去一次八寶功德池想就能『蕩』滌凡俗之氣,徹悟寂滅之道。”
陸壓:!!!
我xx你個……
“小十!冷靜!”正在陸壓要原地炸『毛』隨便找個什麼理由讓接引去阻止準提的瘋□□作,搶救一下要去跳八寶功德池的九尾狐——九尾狐知道了這兩個猥瑣男的『騷』『操』作多半不會答應,可是神特麼這兩個人渡人啥時候需要被渡的人同意了?——的時候,耳邊響起一個傳音,“沒事,你讓接引走。”
是元始伯伯的聲音。
陸壓心下微松。
元始藝高人膽大敢和他傳音,但是陸壓是不敢傳回去的。
不過哪怕陸壓不傳音,元始大概也能知道小雞仔在擔心什麼,只繼續傳了一句:“我來不及去問通天借誅仙劍,也不知女媧能不能來,只有我的話……與準提硬碰硬倒罷了,他們聯手我還得護著你們倆,勝算不大。”
陸壓心內考量了一番,很快對著接引開口:“渡九尾狐?這個……準提聖人若是能成自然最好,便是不成,聖人放心,有我呢。”
接引看了看陸壓,雖然陸壓演技好但還是有點演的痕跡,他不放心,便突然叫了一下當年舊稱:“小十,我們如此對你,也會如此對九尾狐,你……真的會將她渡來?”受苦?
“為什麼不。”忽悠聖人已經忽悠成了職業的陸壓張口就來,“我命苦,誰都認不出來我的跟腳,也不會有人信我是十太子,修了這許多年的寂滅道依舊意難平,如今能有一隻九尾狐與我作伴甚至比我還命苦,何樂不為?”
該說猥瑣的人聽到猥瑣的話便更容易懂些,這我下地獄也要人陪的態度讓接引徹底放心了。
安慰無比地踏上祥雲。
心說金烏再心向光明,這許多年還是被他們教得社會了 (≧▽≦)
“聖人不等準提聖人一道了?”陸壓在後問。
接引頭也不回:“等他作甚?他又不回靈山。”
聖人遁術極快,不過片刻,接引便變成了天邊的一個小黑點。
陸壓捂著胸口,軟弱無比地想原地坐下抱抱自己,卻在坐下去之前被一個男人扶了起來,同時耳邊是憤憤的咒罵:“接引當真是……”
陸壓轉過身,拉住了元始的袍袖:“伯父你也看到了……”恨恨地盯著接引消失的方向,“他平日便是如此欺我的!”
“量劫之後,我會幫你找回來,便是我不找,今後妖族壯大,九微肯定也是會去找他麻煩為你出氣,但終究不急於這一時。”元始從來沒考慮過“放過接引”這個問題,但現在事也有個輕重緩急,他便拉著受了大委屈的小侄子,“乖,方才我在雲上看到接引朝著你來了便忙不迭來護著你,卻沒成想準提也來了,我們先去看看九微,她……別被渡走了才好。”
渡走了我也得去八寶功德池撈人
心裡焦急的陸壓急急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