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墨寅看著他的神色沒有多問，只是也從他的煙盒裡面拿出來一根，然後打火機點燃叼在嘴裡。
“青陽說我變了很多。”
沉默的空間裡，許昌言聲音響起，說不出來情緒的變化，但是祁墨寅卻明白他內心的迷茫。
很少見到這個人，會有這樣的情緒，他似乎永遠都是運籌帷幄的，即便是沒有把握的事情，在他的眼裡也彷彿不值一提一樣。
祁墨寅拿起煙放在嘴裡抽了一口，然後緩緩的吐出煙霧，朦朦朧朧的煙模糊了他的臉，聲音像是從亙古的鴻鍾裡面傳來。
“你後悔了？”
語氣裡不像是肯定，卻更像是一種疑問。
許昌言看向窗外的目光有些悠遠，隨後收回了視線，抽了一口煙，聲音不大，但卻格外的肯定。
“不後悔。”
兩個人都知道對方說的是什麼，雖然沒有說明，但是也都明白對方的意思。
“既然如此，你有什麼好猶豫的？”
“我只是在害怕，但是害怕什麼，連我自己也不知道。”
難得聽見他會說這樣的話，或許真的是一個人有了心愛的人就有了軟肋。
“這一場前路未知的旅行，對於我們來說是任務，可是對於她來說並不是，你之前在火車上和我說過的話，我也仔細的考慮了一下，覺得你說的有道理，可是沒有辦法，已經走到了這個地步，我們沒有了後悔的餘地。”
“我明白，我想說的不是這個，回到京都以後發生的事情有很多都讓我覺得難以置信。
現在我的思緒裡彷彿是一團亂麻，明明看著抓到了線索，可是稍微一探究，卻發現背後是一個巨大的黑洞，根本找不到任何的線頭。
就像是抓瞎一樣，這樣的感覺讓我有一種抓不到的背後之人的慌亂。”
祁墨寅算是聽明白了。
“阿言，從小到大你就是別人家的孩子，一直都是我們大院裡面的驕傲，可是你沒有必要給自己放那麼大的壓力，那樣的話，會憋壞的，你明白嗎？
或許是最近宋瑤的事情讓你神經高度緊張了，但是你不妨放鬆一下，車到山前必有路，我們還沒到最後認輸的地步，不是嗎？”
許昌言轉過了頭，把已經燒到菸蒂的香菸按在了菸灰缸裡，伸出手扇了扇自己面前的煙，然後開啟窗戶讓味道散出去。
“或許就像你說的吧，睡吧。”
空氣中也不知道是誰，發出了一聲悠悠的嘆息，祁墨寅看著手裡的香菸，雖然還沒有抽完，但是他也按了，翻過身子，睡在了另一邊。
早上起來的時候遠遠的就聽見了樓下的鐘聲，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傳來的，但是卻成功的讓幾個人都醒了過來。
許昌言坐起身子，臉上的神色有些茫然，思維回籠了幾分鐘，這才想起來昨天晚上自己幹了什麼。
因為睡的晚，所以導致整個人頭腦依舊還是懵懵的，走到一邊的洗手間，進去衝著臉上鞠了兩捧涼水。
這個季節的溫度可想而知，讓他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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